林琰琰激動,看著陸莘透那張臉就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即使在別人看來陸莘透多麼英俊瀟灑,風流魅惑,而她曾經也十分迷戀這張臉,少年時期她苦苦追了他三年,可是如今,她隻覺得這張臉麵目可憎,比任何醜陋的東西還要醜陋。看他洋洋得意的表情她隻想揉碎他的臉!

林琰琰抬起手來快狠狠朝陸莘透臉上扇去,她發揮了她最大的力量,想以此雪前恥,本以為能一掌扇得痛快,可誰知陸莘透居然一偏頭,穩穩攔住了她的手。

林琰琰震驚,而後憤怒抓狂,不顧形象地大喊:“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愛她?那個小三的女兒,我也不會落魄至此!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知和道德,應該明白她禍害的是一個幸福的家庭,我的母親因她而死了,我父親生意敗落,我的家庭因她們而七零八落!我並沒有做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要這樣對我,而我也沒有得罪你,你就那麼恨我?”

也許她就是一個弱者,想打倒他,可沒辦法,她的力量太薄弱,身份太低微,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成功者,他很強大,甚至她想打她一巴掌都那麼不容易。

她不斷地被他羞辱,也無力反擊,她就是這麼失敗,她是個loser!所以她隻能像個跳梁小醜一樣不斷地痛苦,不斷地掙紮,和呐喊!

因為深深的憤怒和挫敗感,林琰琰的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她知道她很狼狽,她知道她應該堅強,在敵人麵前不能這麼脆弱而讓敵人得意。可是這一刻她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陸莘透甩開她的手讓她後退。林琰琰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陸莘透麵容扭曲地笑著說:“看到你這樣,我真是開心。你隻不過是痛苦難受,而林子說失去了一雙腿,你知道一雙腿對一個人意味著什麼嗎?”陸莘透大吼。

林琰琰眼淚滑落,絕望地盯著他,聲音很低很沉:“一雙腿……而我的母親死了,爸爸生意失敗,我們家破人亡,我和林巍巍的生活因她而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而她隻是一雙腿……還有明明是她們母女兩有錯在先……”

“在我眼裏,隻有子說的感受是最重要的!”

林琰琰點點頭:“我算是明白了……”

她也不再掙紮了,陸莘透的渣她也不是不知道,曾經她犯賤冒著大雨跪在他家大院門口,他明明看見也不出來,硬是讓她淋了一夜的雨,而後她感冒發燒,得肺炎,他也不回頭看她一眼,事後還對她冷嘲熱諷,她就應該明白了啊。

陸莘透不是她的良人,他是她的仇人。

林琰琰握緊拳頭,努力跟自己力量,而後擦幹眼淚說:“我不會被你打倒的,陸莘透,你這麼對我,你一定會遭報應!

最後,她惡狠狠地盯著他,咬牙切齒說:“祝你和小三的女兒不得好死!”便轉身離去了。

她走得決然,這個轉身就跟七年前的一樣,代表著這段感情的死絕,隻不過這個轉身比之前的還要清冷,還要很絕。

陸莘透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本來是勾起,得意地笑,可是慢慢地,他的笑容卻收斂了起來,眼神陰鶩,就像明媚的春光忽遇寒風轉冷了,表情很複雜,心情同樣很複雜。

他低頭,又眯眼望了望遠方的景色,舉止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頭居然有一點點痛,有一點點不是滋味。

自天台一遇後,林琰琰的心情反而平靜了,哀莫大於心死,人在最絕望的時候反而沒有情緒了,不管周圍的流言蜚語怎麼滋長,她都能置之不理。

然而深夜入睡的時候總還能被一陣陣噩夢驚醒,大抵心結結成了,還是很難放得開吧。

她的工作壓力很大,陸莘透卻還下令嚴格控製加班,miss李是個保守奉承的人,根本一丁點兒也不敢違抗上司的禁令,再加上公司的流言蜚語,導致miss李懷疑林琰琰的人品,也對她的加班盯得更加緊,於是林琰琰沒法在公司加班了,沒辦法,隻能把工作都帶回家做。

可把帶回家做不能算加班費,也無法調休,她熬夜了幾個晚上之後,心裏和身體上的壓力都無法釋放,讓她幾近崩潰。在一個晚上,她加班到10點後,終於自暴自棄地放下工作走到街上閑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