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語冰的車在一家精品服裝店停下,依舊是老樣子,指指唐風,對服務員說道:“三套男裝。”,不過看了下衣著破舊的水柔一眼,眼神柔和了許多,沒有在唐風麵前的刻意冷淡,輕聲道:“我們去逛逛女裝區?順便挑兩套衣服。”
水柔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這裏的衣服不適合我穿,我在這裏等就行了。”,因為她隨便看了一件衣服的價格,就是上千,這對善於持家過日子的水柔來說,花一個月的工資買件衣服那是傻瓜才做的行為。
“你不去的話,那我也不用去了。”葉語冰的眼界很高,看這裏的衣服不上,盡管這是西安最好的服裝店之一,但不自禁對水柔露出了笑意,紅豔的唇瓣鮮花一般綻開,一瞬間寒霜解凍,讓人有春風拂麵的暖暖感覺,但她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回複了冷漠表情,因為唐風正在瞧著她,一笑傾城,又笑傾國啊,他搖頭感歎著,眼前依稀浮現兩張千嬌百媚的麵孔來,前世兩位夫人如果還在自己的身邊,又是如何的芳華絕代,回眸淺笑的時候,也是這樣風情萬種了。
等在五星級的酒店麵前停車,水柔看著幾十層的酒店大廈,有些躊躇的對葉語冰道:“不用這麼好的地方吧?”
“沒事的,你們現在算是我的客人,不好好招待怎麼行。”葉語冰解釋了下,開了三個單間,所遇的服務員都是說一句話就鞠躬一次,水柔也算和她們是同行,不過薪水差了十萬八千裏,她隻是一個小餐館的服務員而已,不由有些露怯,但看見唐風自由自在的神態,心又安定了不少。
“現在的你根本不像個農家子弟,舉手抬足像足了貴族子弟的作風!”葉語冰沐浴後不習慣早睡,就想邀唐風兩人喝杯咖啡,但水柔早早睡了沒有來,唐風倒一點兒也不心虛,帶著好奇來了,看他苦得眉頭微皺的樣子葉語冰就能肯定他是第一次喝咖啡,但唐風沒有出洋相,相反,但他兩隻手指輕拈杯子時的悠閑神態裏有種隻有經過熏陶才能磨練出的華貴之氣,這種氣質唐風的街坊鄰居不會看見,韓雙林不會看見,就算是相依為命的姐姐也不知道,因為他們不是這個層次的人,夏蟲不能語冰,是因為沒有見識過,而葉語冰出身豪富之家,受過極好的教養,怎麼可能看不出。
唐風麵對葉語冰的懷疑,不由悠然一笑,輕聲吟道,“五陵年少今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目光投向酒店外的城市燈海,不自禁露出了陶醉神色,這個世界太美了,為人應該及時行樂,幾度夢回唐朝也沒有今天這樣的繁華,既然如此,前世也就不必再去苦苦追尋。
這首太白的《少年行》在他口中細細念來,節奏緩慢,有些朦朦朧朧的醉意,葉語冰被這種誦詩的節奏吸引到了,不自禁屏住呼吸,側耳傾聽,回味之後,好像眼前的唐風真成了盛唐時的‘五陵年少’,任俠,紈絝,及時行樂,隻是,她分明看見唐風臉上陶醉之後,仍浮現了一絲寂寥,這刻她不知道唐風又有了些黯然,自己到了千年之後,不管心性多麼豁達,故國難忘,像浮萍一樣飄泊無根,那些縱情聲色犬馬的紈絝日子終究回不去了。
“帶我去喝酒?”唐風對眼前的葉語冰道,突然發出的聲音將葉語冰從那種奇特的意境中帶出來。
“你滿了十八歲沒有?”葉語冰看了一眼酒店咖啡館外的街景,將心中的驚訝藏起來,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