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誌安朝著燈火輝煌的那一片地方跑去,因為那裏是台兒莊的城區,城區跟小鎮並不一樣,陳豪再有勢力,在城市中他不敢胡來。但我們遠遠估計錯了前往城區的路程,看似一片燈火輝煌,也許二十來分鍾就能到,可是那也得至少有10公裏,沒有一個小時很難到達那裏。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如此狼狽,以前當武警政萎和公安局長的時候,都是我追擊敵人,而今天我們被一個鄉村刺頭緊追不舍。畢竟我和許誌安幾乎一天沒吃飯,身體很虛弱,跑的並不快。大約十來分鍾之後,我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誌安,別跑了,沒用。”我回過頭去,看到火把在朝我們這邊靠近著,甚至有一兩個火把離我們已經不遠。“那怎麼辦?”“先藏到路邊的草叢裏。”路邊是幹枯的蘆葦草,有半人高,我和許誌安跳了進去,趴在了草叢上。陳豪帶著人越來越近,我們聽到他們在大聲的喊叫著。“找到他們一定砸斷他們倆的腿。”“對,大家細細找,一定要看仔細了。”火光離我們很近,也就幾米的距離,我和許誌安幾乎不敢呼吸,我們明白如果被抓住將會是什麼情形,絕對會被暴打一頓。還好,畢竟是夜晚,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們,陳豪帶著人繼續往前跑著尋找我們。我和許誌安躺在草叢上鬆了一口氣。“陌大哥,真他媽的憋屈,我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罪。”我舒了一口氣,然後說道:“誌安,愛情就是懸崖邊上的一朵花,要想得到她就得付出,哪怕是生命的危險,這樣得來的愛情也是最珍貴的。”“是啊,一直以來我為夏琪付出了很多,可是她一直連正眼都不看我,陌大哥,有時候我真的很嫉妒你,我鬧不明白我身上跟你相比到底缺少什麼?”“你現在不是得到了嗎?夏琪已經答應跟你自在一起,也算是一個很好的結果。”聽到我的話,許誌安有話想說出來,可是又沒說。也就在我們倆說話的間隙,我的臉轉向一邊,這一看我嚇了一跳,竟然有一個人看著我們。“誌安,不好。”我這句話剛喊出來,那個男人立馬拿起刀子朝著許誌安的身上紮下來!這千鈞一發之際,我立馬撲在了許誌安的身上。刀子立馬刺進了我的背部。我能感覺到獻血流了下來。我隨即爬起來,一把將那個男人摔倒了地上。刀子依然在我的背部紮著,疼痛立馬襲來。我來不及感受身體的疼痛,因為對方已經爬了起來,想來襲擊我。我一把用雙手抓住了他的腳,然後使勁一掰,男人的腿幾乎打了一個180度的轉,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男人看到打不過我,立馬爬起來一邊喊一邊快速的跑開了。“他們在這裏,在這裏,快到這裏來。”他這一喊,那些火光立馬回頭再次朝著這邊趕來。“誌安,快走”徐誌安扶起我,快速的朝著鎮子跑去。鮮血直流,鑽心的疼痛襲來,讓幾乎寸步難行,看到前方有一片樹林,我們立馬朝樹林跑去。陳豪帶著人往回趕的時候,我們已經跑進了樹林。“看見那有一棵梧桐樹沒?”我對著許誌安說道。“看到了。”“把我身上的刀拔下來,然後上樹。”“我,我不會爬。”許誌安麵露為難的神色。我看了看火把已經朝這邊的樹林趕過來。我明白,此時此刻爬上大樹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踩在我的肩膀上,然後你再踩一下那個樹杈,你就能上去了,快來。”我立馬蹲在了大樹前。“陌大哥,你受傷了,不行。”“少廢話,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要不就是被他們抓住,快點吧。”許誌安聽到這,沒有在猶豫,他踩在了我的肩膀上,爬了上去,然後踩著那個樹杈,最終爬上了梧桐樹。我隨即自己一把將背部的刀拔了下來,然後爬了上去。看了看手中的刀,發現插入的不是很深,但血還是在流。“陌大哥,你說我怎麼感謝你,你是為我挨的這一刀。”“為兄弟就得兩肋插刀,如果剛才是你,你也會為我這樣做的”“恩,恩”許誌安點頭答應著。我注視著遠方的火把,陳豪他們朝著這片樹林趕過來。遠遠看去,至少得有四五十個人,這是什麼概念,我估計陳豪父親石膏礦上的礦工來了一大半。他們靠近了樹林,拿著火把四處找著,可是一無所獲。我終於看到陳豪出現在樹林裏。“這兩個家夥到底跑哪裏去了。”旁邊的人沒有回答他的話。陳豪可以說是氣急敗壞。他隨即轉身朝著身後的人打了兩個耳光。我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放我們走的胖子。“你他媽的就是沒腦子,就他們倆那樣的還什麼市長,說市長你就相信了,還上網搜,網上信息假的更多,混蛋玩意,明天給我滾回家。”胖子被打了一耳光,並沒有任何行動和言語,隻是低著頭。估計是他們一起的另外一個人出賣了他。“今天大家辛苦啦,呆會回去得了,明天後天兩天大家在鎮子裏四個出入口給我把住了,今晚他們跑了沒關係,隻要他們不再進入鎮子也行,收隊。”陳豪的話剛說完,所有人跟著陳豪離開了樹林。這陳豪哪裏是鎮上的小小公務員,簡直就是黑社會老大。看到他們走遠了,我和許誌安從樹上爬了下來,坐在大樹下。此時已經進入了臘月,刺骨的寒風出來,讓我們牙齒打顫,真沒想到會遭這樣的罪。躺在哪裏,我在想,許誌安是為了自己的愛情,我是為了什麼?我也是為了愛情?顯然不是,那我為的是什麼。也許我為了就是夏琪的那一份真情,至少夏琪是一個值得我這樣為她做的女子。換句話說,我也跟夏琪有過身體的接觸,雖然沒有實質性的東西,但她也算是我的一個知己,為她這樣做,我值得。而為了許誌安,我挨了這一刀,也算是還了他上次打電話給彭萬鬆救我之情吧。此時的許誌安似乎比我還虛弱,靠在大樹上,他已經閉上了眼睛。我明白今天晚上我們不能在這裏呆著,如果在這裏,估計不是餓死也會凍死,我們必須要走。有兩條路,一是回台兒莊城區,二就是再次回到鎮裏。如果從安全角度,絕對是回台兒莊城區比較好,但是明天我們想回到邳莊鎮裏估計就很難,畢竟從明天一早開始陳豪就安排人在四個路口看守。而現在進入鎮子是最好的選擇。“誌安,醒一醒,我們必須走,不能在這裏呆著。”“陌大哥,我真的走不動了。”“那也不行,快點走。”我忍著背部的疼痛,扶起了許誌安,一瘸一拐的朝鎮子再次走去。我想到了蘭州拉麵館的老板,他及時通知我們快跑,就說明他不是一個壞人。估計也是甘肅蘭州人,也算是外地人,如果我們到他那裏尋求幫助,估計沒問題。當我們敲響蘭州拉麵館老板的門的時候,老板愣了一下。果然二話沒說將我們扶了進去。看到我受傷,老板立馬拿來藥酒給我抹了抹,然後再次給我們下了一碗拉麵。店老板大約四十來歲,留著胡須,很是和善。也就在他給我下麵的功夫,我聽到裏屋一陣女人的咳嗽聲。咳嗽聲很厲害,讓人感到揪心。“兩位抓緊吃吧,你們倆怎麼得罪了陳豪那個活閻王。”老板顯然很是納悶。“他搶了我的未婚妻,我來要人。”許誌安一邊吃飯一邊說道。“你說的是村東頭的老夏家的夏琪嗎?”老板看來是認識夏琪的。“對,就是夏琪,老板您認識?”我緊跟著問道。“認識,當然認識,那是一個多好的姑娘啊,當年她就是因為要躲避陳豪,才出去打的工,聽說現在在浙江成為一家公司中層幹部呢,這回落入陳豪手裏那可是凶多吉少。”“是啊,大哥,多謝您的救命之恩。”許誌安說道。我看了看拉麵館,突然在一個角落裏發現睡著三個孩子,兩個女孩,一個男孩。老板看到我詫異的表情,他跟著說道:“我老家甘肅,是為了多生幾個孩子跑出來的,在這開個拉麵館算是能養活孩子。陳豪經常帶人來收保護費,去年我們不給,他就把我媳婦給打了,至今身體還不是很好。”她老婆估計就是在裏屋咳嗽的人。這一刻,我明白這是一個窮苦的家庭,此時此刻如果是一個富裕的家庭,他們絕對不敢救我們,也隻有最底層的老百姓,看到我們倆逃命才會收留我們。“誌安,帶沒帶支票,給我一張。”許誌安一愣。“帶,帶了”說著他從西裝裏邊拿出一個皮夾子,從裏邊掏出一張支票地遞給了我。我拿起支票,用筆在上邊寫了一個十萬元。然後再次遞給許誌安,讓他簽字。許誌安看到是十萬元,他再次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誌安!”我瞪了他一眼。看到我的神色,許誌安立馬把字簽上了。“老板,這是十萬元支票,你明天就可以到工商銀行換兌現金,好人有好報,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把你這店擴大一些,裝修好一些,也好好給你老婆看看病,給孩子們買點玩具。”店老板哪裏見過這麼多錢,聽說是十萬塊,他的眼睛都大了。“兩位兄弟,如果有需要我,我立馬跟著你們一起去幹死這個陳豪!”店老板很是豪氣的說道。
第六十章 兩肋插刀(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