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龍馬上躥出來,強力推薦:“放心,再慢,到我家肯定沒問題。一溜兒大房子大院兒,弟兄們可勁兒住。”
章九恭同意:“說不定,小姑、小姑父也已經被接到大伯家。”
一行人當即下樓上車,繼續南行。因為同路,四個大學生不言不語,自發綴在末尾,暫時沒有同大部隊分道揚鑣。
了解爸媽無恙,陳秀蘭不複之前忐忑惴惴,恢複一半心情,逗李石頭說話。中間意外得知,楊梓覺醒防禦異能,在齊子龍四人招徠下,毅然投誠,不思看顧提攜故人,竟反過來欺壓同學,並且獻上自己原先的女朋友陳露露,十足小人。陳露露剛開始不情不願,拗不過楊梓威逼利誘,半推半就成事以後,倒不時主動貼上齊子龍四個,謀求額外物資配給。聽其形容,與京城龍門快遞公司庫房的女人們,遭遇類同……
一路閑聊,車隊很快進入齊家屯地界,七扭八轉停在小姑門前。陳秀蘭下車回首天際,晚霞漫天,夜幕四垂。
第二個出來的是最後麵楊梓。他不經意抬頭,隻見她整張小臉沐浴在紅粉天光的映照中,通身寫就冷豔無雙,不禁迷得目色發直,垂涎三尺。
陳秀蘭眼皮一撩,偏巧捕捉這副神態,嫌惡冷笑,一支柳葉出手,頓時嚇得對方回神,滾地亂躲,卻被身後頭中飛鏢的喪屍倒地,砸個正著。
三個大學生趕緊去扶,其他人冷眼旁觀,無良如光頭者則嗤笑不已。
小姑家兩道大鐵門欄緊閉,齊子龍沒有自家鑰匙,陳秀蘭隻得使用電鑽暴力捅開外麵的掛鎖,大啟中門,放司機將車開進寬敞的農家院。
她和章九恭分頭肅清周圍聞風聚集的十多隻喪屍,雙雙退回院子,關攏門扇,從裏麵別好插銷,穿過中庭,上三步台階,來到正屋門外。
齊子龍正趴在窗上往裏張顧,見她過來,搖頭說:“沒在家。”
門從外麵上鎖,裏麵當然不會有人,多半如章九恭所言,被堂兄陳天長一道接走。果不其然,正房東間齊胸高的櫥櫃上放一張字條,特意囑咐齊子龍,如果回來,一定去大伯家找小姑、小姑父。
“女兒就是女兒,外甥還是外甥,差別要不要這麼大?”齊子龍捏著那紙,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給你寫一堆;看我這個,‘爸媽在大舅處,快來。小舅留’,十一個字打發我,什麼玩意兒!”
陳秀蘭揚手扯住他的耳朵,吼:“費什麼話!寫多了,你認識嗎?‘舅’字沒拚音,都是他失策。怪別人?你成天外頭鬼混,齊家屯監獄圈不住你那顆狂野的狼心狗肺,非得進B市郊區中心監獄你才渾身舒服。現在有臉嫌東嫌西,你怎不自己算算,你多少年沒回過家?他們能記起有這麼一號人,特別地仁至義盡!不是你爸媽、親舅,旁的管你愛死死去?”指力十足,揪得齊子龍鬼哭狼嚎,拚命掙紮。
章九恭已經適應姐弟兩個格外鬧騰的相處方式,轉身同楊明修、矮個子保安等人合計分配宿處。
陳秀蘭這才丟開齊子龍,反手一指東廂,搶先宣示主權:“我和小章子住南邊那間。”
5間正房皆可住人,4間廂房的東西當頭2間被分別辟成廚房和儲物間。儲物間尚可,廚房家夥什齊全,再難容人。這樣一來,她中意的那間便相對獨立出來,格外方便。
沒人異議。她如法炮製,把5間正房、4間廂房共6隻門鎖統統鑽開,供人拎包入住。
高放和光頭自告奮勇值夜。
陳秀蘭十分懷疑,前者有玩忽職守的先例,後者表現從未靠譜。
高放表示戴罪立功,齊子龍為光頭打包票:“他沒問題。在你們麵前漏破綻,是被那個保安坑了——他自己說你們約定1個月的時間等對方出現,還暗示無論隊伍如何能人輩出、強大逆天,都不必驚訝。”
矮個子保安笑:“……好引起你們戒備,知道我們狀況有異。”
晚上各自回房前,小雨突然磨蹭到陳秀蘭跟前,鼓足勇氣小聲問她:“你有沒有止血消炎的藥?修身上的傷口不太好。”
陳秀蘭想了想。早上,楊明修被她驅出大巴抗怪,即便他本身免疫屍毒,即便她替他擋下大部分攻擊,可是難免漏網之魚見縫抓啃,貌似足夠他喝一大壺。她也不吝嗇,掏出一罐碘酒、一包雲南白藥和兩粒阿莫西林塞給她。
小雨不意她這樣爽快,一臉歡喜道謝,迅速回到楊明修身邊獻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