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恭看陳秀蘭,奇怪怎麼回事。
陳秀蘭聳肩,仔細回放所有蛛絲馬跡,直到人們帶著滿腹狐疑坐下來,開始討論怎樣從幾百喪屍的眼皮底下,安全回到往北500米的大巴車處,並順利開出這塊重災區。
“騷待撕!”
腦海中飄過一些碎片,她兩眼猛然綻光,湊近章九恭耳邊嘀咕。
曾記否?昨天上午李梁莊外,楊明敏大叫鬧鬼吵醒所有人,然後風吹草動,陳秀蘭飛奔追趕隱身的絡腮胡子,當時她雜七雜八灌下一堆藥劑,當中就有時限型抗體藥劑,100W管1天的那種。而喪屍貓發動攻擊的時候,是今日清晨,藥效時間沒過,讓她躲過一劫。
章九恭嘴角微勾,睨她,冷哼說:“高興什麼?不吸取教訓,下回繼續誤打誤撞?”
陳秀蘭揚頜:“運氣也是一種實力。”見他瞪她,嘟嘴:“什麼教訓?每次跟每次都不一樣,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不能照本宣科,生拉硬套,犯教條主義錯誤……嗬了個嗬,爺說了算——這場事件意義非凡,它告訴我們要,額,隨時隨地吸取教訓。”
“笨蛋!你長腦子做什麼?”章九恭聽她胡掰,忍不住手癢,狠彈她一個腦瓜崩兒,罵:“下回不管敵強敵弱,第一時間吃藥,保命要緊,不許萬一。記住了?”
陳秀蘭點頭,揉腦袋:“沒有土豪的命,慣一身土豪的病。”
齊子龍緊挨他們,捕捉到一兩個詞,扭頭問她:“小婊砸,你得了什麼病,臨死還得惦記吃藥?”
“我沒病。看過《雷雨》麼,富貴人家,有病沒病第一時間必須吃藥,這叫養生。”陳秀蘭不看章九恭殺人的眼神,吐槽完畢,轉移話題:“商量半天,有結果沒,怎麼靠近大巴?”
“正要跟你說。”他列出一致推舉的最佳方案:“我們一起行動,目標太大,恐怕不好全部脫身。大家的意思是,分成兩撥人馬,一隊由最強輸出的兩三個人帶你下去,把大巴裝進空間;另外一隊避開大道,悄悄從西邊巷子拐到南邊,再找清淨地方會合。”
陳秀蘭沒意見,反而章九恭沉吟:“大巴車好說,難的是沒有能源。附近哪裏有加油站,或者停車多的地方,可以搞到汽油?”
的確。凡俗位麵商店的出行工具攤位外賣各式各樣汽車,但是整個係統不出售任何能源物品,實在雞賊。
楊梓四人最熟悉周邊地況,忙說:“沒見加油站,不過學校南門外一站地有一家私人開的清洗維修汽車廠,裏麵肯定不少汽車、汽油。”
楊明修皺眉:“現在問題在於,我們怎麼過去那家汽修廠?”
楊梓搖頭:“太難。南麵很多宿舍、旅店和租住房,那邊喪屍數量比這裏隻會多,不會少。”
陳秀蘭不死心,隔著窗戶往外看,果然不見一輛汽車。
“這一條是步行街,”楊梓看穿她的盤算,搖頭說:“找不到可以暫時代步的工具。”
“要不要這麼遵紀守法?”她嘀咕一句,繞口令說:“有車沒油,油在一站地以外的喪屍密集處,所以過去不能步行沒有車,可是不能光有車,外麵偏偏沒有有油的車,艾瑪,死循環。”
沒有人理她。
陳秀蘭食指點戳下巴,半晌,心頭微動,暗掃一圈凝眉不語的諸位,狀似自言自語:“我隻想回家,而且已經近在咫尺,怎麼比唐三帥取經還要麻煩,經曆何止九九八十一難,簡直一步一坎,沒一天安生度過。難道,就因為我姓陳他也姓陳,身體流著千萬分之一同樣坑爹的血統?”一邊說,一邊斜看齊子龍。
“你又來。以前這樣,現在還這樣,一有不順心,鐵定找我的茬。咱們現在比陌生人熟悉不到哪兒去,矜持一點兒。”齊子龍摸鼻子:“有這工夫,想想轍,別放著120的智商不用,死心塌地當豬頭。”
“何必想?轍,自在心中。”陳秀蘭一甩腦袋,拋個媚眼給他:“用漂柔,就是這麼自信!”
齊子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連聲催促:“你有辦法?故弄什麼玄虛!快說,快說!”
“我曰,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