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楊明敏入莊所圖(2 / 2)

陳秀蘭上下打量她一眼,突然笑起來:“你殺他?你怎樣殺他?不管你準備怎樣殺他,的確跟我毫無關係。我可以做的,就是驅逐所有打擾到我生活的人。坦白講,我已經足夠有耐性,不斷冷處理各種節外生枝。但是現在,情況開始不一樣——有誰可能給我的家人帶來麻煩,我將對他零容忍。所以話不挑不明,你們的私人恩怨,不要把我們卷進來,我們拒不摻和。此外,千萬當心,若高放再敢浪費哪怕一顆子彈,草菅人命,我就讓他和他聽命的人一起從我眼前消失;你和你表哥也一樣。”

她真心希望楊明敏惱羞成怒,極其有氣節地帶上對方人馬扭頭離去,她會毫不吝嗇地給他們每人點200個讚。沒錯,她不是李石頭他媽,不負責他的生死,她這話本意更在於企圖臨家門一腳,過河拆橋,肅清生活不穩定因素。

楊氏兄妹和高放太擅長惹禍,他們一走,發生意外幾率降低一半;小雨必然跟隨楊明修,連帶轉移喪屍王者絡腮胡子這個不定時炸藥包,打包免郵,超級劃算;至於矮個子保安和李石頭,一個嚷嚷著當小弟,一個身負血海深仇,俱不省心,也不知倆人情況如何,最好沒找對方向,走錯地方。

願望都是美好的。陳秀蘭歎氣。她賭一塊1級白晶,這些想頭,恐怕哪一樣都難以實現。前五個四人一屍一個賴定一個,狗皮膏藥;後兩個人一個圖謀效忠、一個伺機報仇,都不好幹休。

果然,楊明敏臉色變兩變,誤以為陳秀蘭之所以不客氣是因為不滿她計劃除掉李石頭,勉強笑說:“當然,你應該放心。我會看住高放,叫表哥注意,我自己也會收斂,避免衝動行事。隻是,李石頭人小心切,未必看得開。”

當然看不開,父之仇弗與共戴天,母之仇弗與共履地,跟人小人大無關。陳秀蘭無語,想到勢不兩立的雙方很快齊聚左右、濟濟一堂,到時不是麻煩不麻煩的問題,而是危險不危險。她腦袋“嗡”地變大,有氣無力地強調:“菇涼,我說半天,難道都是火星語言麼?好吧,一句話,你們速戰速決,生死自負,不要牽累別人,不要添惹是非——不要再來問我。”

楊明敏恍惚有些理解不能,“哦”一聲,貌似還是將信將疑,可惜此一事項被最後半句“不要再來問我”紮口,她也不好追問,於是話題一轉,拐彎抹角:“那天,你爬出窗子,在外麵打探李梁莊情況,怎會遇到李石頭?”

“巧合。”陳秀蘭打個哈欠,看時間晚9點多鍾,揉揉眼說:“還有事麼?折騰一天,早點休息。我小寐一下,今天值夜。”

楊明敏咬牙,把旁敲側擊西山林隕石坑的打算回咽肚中,體貼改口:“瞧我,跟蘭兒投機,話格外多。你快躺一會兒,要不要我看點兒叫你?”

搖頭送走楊明敏,陳秀蘭閉目養神,一邊惦記明天去二姑家路線,一邊梳理眼下人事亂局,很快迷迷糊糊睡過去。

不知眯了多久醒來,眾人熟睡,章九恭倚坐大巴車頭,看窗外星空。

她直起身,一條棉被從肩頭滑下,無聲落地。拾起抱在懷裏,她悄悄向他靠近,距離幾步遠時,不小心踩到垂地的被角,頓時趔趄前傾,被一隻強壯的手臂連扶帶攬,跌進章九恭懷裏。

“笨蛋。”他低斥說:“路都走不會,還想背後偷襲?”

陳秀蘭埋頭在他頸間輕笑,把棉被攤開,替兩人蓋住腿腳。

星月明暗,照得車裏車外清冷夢幻。偶爾有喪屍蹣跚路過,踢到石頭、瓶袋,響動在靜夜裏分外徹耳。睡夢中人被聲音打攪,翻個身,繼續酣眠。

“奇怪。”沉默好久,陳秀蘭忍不住開口:“你說,他們以前也不打呼麼?還是末世以後時刻收斂,機體習慣服從大腦的命令,即便大腦待機,潛意識依然接手控製,簡稱‘不敢打呼’?”

章九恭不理她。

“為什麼世界末日呢?外國也崩壞麼?應該吧,流星雨不分國界。話說,那場流星雨到底從哪裏來的?我最近總做一些遨遊太空的夢,稀奇古怪,挺好玩的,就是太高……”

她兀自呢喃絮叨不已,見章九恭一言不發,無趣住嘴,眼滴溜轉,東想西想,後來“咦”一聲說:“淩晨,今天星期四,刷新每周寶箱。阿彌陀,傑西,阿拉神丁,保佑我開燈,錯了,開橙!”

祈禱亂七八糟,結果就是白光一閃,不過7個奇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