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不同尋常的河水(2 / 2)

“你能搬多少?身上沒槍,萬一遇到喪屍、壞人,自己能不能回來兩說。”楊明敏搖頭,話對高放說,餘光瞟陳秀蘭:“你也沒法過河,難道跳下去被水衝走?”

陳秀蘭想了想,這個問題不解決,她吃獨食都吃不安生,於是抬頭看看天色,十分上道,包攬說:“你們等著,我去。天黑前必回,晚飯可期。”

楊明敏狀似擔心,遲疑不決:“你一個人,應付得來?”

章九恭皺眉問她:“你有把握?”營地防禦單薄,他不得不留守,既放心不下嬌妻天生惹禍體質,更顧慮那隻看不見的黑手。

“你還不知道我?”陳秀蘭拍拍胸脯,大義凜然。她一身法寶,至不濟往倉庫一躲,誰能奈何!

就是因為太知道你好麼!章九恭無力開啟嘲諷技能,示意她早去早回:“千萬當心暗處危險。”

揮揮手,走得看不到人影兒,陳秀蘭一個“淩空虛踏”,踩地而起,拔然三五米,之後右腳尖借力左腳背,“扶搖步法”垂直升高,淩空十米,登時視野開闊,路麵信息盡收眼底,又不至激發輕微恐高症狀,甚好甚好!隨即“穿雲縱”起,風景飛速後撤,人如天鳥,騰躍翱翔,冷風糊麵,清爽至極。2裏地,眨眼即過,不必“神龍無蹤”,翩然已至河畔。

夕陽餘暉,粼粼映徹渠水,鴻毛不浮,飛鳥不渡。

她佇立片時,無限喟歎,此般美景,恍如隔世。

正感懷間,心中一突,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四下尋摸,終於叫她發現不尋常處——來時滔滔梁水渠,如今罷流鬧哪樣?

眼前的河水如綢似緞,閃閃發光,安詳靜謐,入詩入畫。可惜她不是第一次來,相較之前浪卷沙石,這一刻生機全無,不同太過明顯。

什麼鬼!

陳秀蘭撿顆石子扔下去,瞬間悶聲沉底。等一會兒,既不見猙獰妖怪大喝一聲分水而出,也未聞青膚少女歌聲魅人惑亂神魂,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的發生。她不死心,重丟半段枯葉,飄然其上,正常得很。

眺望河渠對岸,無人無屍,也無不妥。

也許可能大概沒準兒……風物所致,梁水渠向來如此,奇觀天成也說不定。自我安慰一番,陳秀蘭決定暫且無視異狀。不過保險起見,她放棄點水而走的“踏波行”,繼續延用“淩空虛踏-扶搖步法-穿雲縱”套路,禦空飛渡。

安全著陸北岸,整個人鬆一口氣,心想,改日方便,同小章子攜手重遊,細觀湍流演變,漸舒還是陡緩,也是樂事。

一路飛向大巴停處,中途柳葉鏢舞,輕鬆解決十來隻普通喪屍,再無阻隔。大巴完好,物資俱在,可見這兩三日內,無一幸存者踏足附近。

小手輕拍,她連物帶車一齊收歸囊中,打道回府。

因為前時過河略有耽擱,此時太陽殘麵徹底掩埋地底,隻餘天邊一絲日影,在清冷暮色中苟延殘喘,如洇水朱墨,點染湮滅。

抵臨梁水渠,大氣不喘,她直接橫流飛剪。結果萬萬沒想到,變故乍生!

一道水柱突然自河麵激起,直擊陳秀蘭而去。水柱中央有一條綠意油油的長帶,摻雜其間,不仔細看,根本分不清水綠還是帶綠。

她毫無防備,驚見這樣逆地球引力的靈異事件,再蠢也知蹊蹺,急忙轉向。怎奈她是飛不是走,速度太快,慣性太大,終究躲閃不及,到底被水帶困住腰身,以千鈞大力勒緊下拽。

眼見河水撲麵,難道正應那句老話:紅顏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想她一代絕世佳人,竟碧水埋青骨,紅粉化骷髏,何其衰也!

前一秒滿腔悲憤,後一秒人已經毫無預兆出現在倉庫六芒星近旁。

綠帶周身河水散落,濕透陳秀蘭。她一邊低頭撕扯原形畢露的水草,一邊獰笑:“真當老娘治不了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五行相克,脫水玩完。”

綁住她的水草拚命扭動,越掙紮束縛越緊,力比巨蟒,箍得她兩眼翻白,喘不上氣。隨手摸一把剪刀,陳秀蘭咬牙狠絞,不住恨罵:“小樣兒,垂死掙紮沒用的,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傷於利刃,水草愈發瘋狂,瞬間收縮幾大圈,捆得她滿臉憋紅,渾身冒汗,腰圍紮至有史以來最細,五髒六腑簡直挪位到嗓子眼兒,痛苦萬分。

靠!陳秀蘭大豎中指,早知道不進空間。掛在這裏,更加沒人收屍,直到很久很久以後,真正的主角跳崖不死,奇遇此地,衝她的遺骸跪磕三個響頭,才始得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