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顯然也明白形勢嚴峻,生死之變迫在眉睫,一邊拚命揮舞手上的刀棍,企圖在包圍圈的南邊打開一個缺口,一邊似乎還在相互激烈地交談著什麼。其中個子最矮的那個保安抬手遙遙一指,指尖正對庫房方向。接著,三個人後衛變前鋒,猛然往北砍倒兩個喪屍,突圍向這邊殺來。
與此同時,在陳秀蘭的正下方,二樓窗口的木板縫隙之間驀地爆出一句粗口:“艸!”
兩個選擇。要麼將三人拒之門外,讓他們在死之前招來更多的喪屍,人死喪屍留;要麼將三人收之門內,喪屍異動也會招來喪屍,它們將一直攻擊庫房直到嘴裏啖上肉。
陳秀蘭深吸一口氣,把頭一縮。隻看利弊,該怎樣選擇很容易判斷;但是僅僅根據利弊做出選擇,恐怕並不容易。她逃避地想,這種事情一個人說了不算,結果總要屋裏的大多數人共同裁度決定,她不是領袖也不是半數票外的最後一票,不用她管那麼多。
可是天窗打開的聲音讓她心中一悸。
大塊頭帶著幾個人上來,走到精壯小夥兒身邊,看他昏迷不醒的樣子,嘴角一勾,回頭使個眼色。第一次出現在天台上的四個貨車司機同時走上前,拉胳膊的拉胳膊,拽腿的拽腿,一起把人抬起來。
陳秀蘭愣了愣,沒想到他們不是為庫房外麵的局勢而來,竟先直奔精壯小夥而去,不明所以問:“你們幹什麼?”
啤酒肚局長忙笑說:“聽聞他身體染恙,我們專程組織人來抬他下去。”
聽聞?陳秀蘭看一眼挨近大塊頭的小三女,小三女挑眉回望她。
這幾個人之間頗有恩怨,她自然不信,直截了當問:“抬下去以後呢,你們準備把他怎麼樣?”
大塊頭冷血一笑說:“殺了。不趁現在直接處理掉,難道等他醒過來變成喪屍咬人?”
跟來的人附和說是,都不願意在眼皮底下留著隱患。
謀殺意圖這樣明顯,卻受到大多數人的讚成甚至擁護。陳秀蘭皺眉,看這情形,精壯小夥兒一下天台,恐怕立時性命不保。王母自己危在旦夕,沒有人會為他說話,不由她不替他一辯說:“他沒有被喪屍咬到,怎麼會變成喪屍?”
“誰說一定要被喪屍咬到才會變成喪屍?”小三女搶著接過話,振振有詞說:“喪屍一開始是怎麼出現的?難道那些最先變成喪屍的人都被咬過?再說,他被SUNSHINE咬過之後,很快變成這副鬼樣子。誰見過被狗咬到是這樣的?你再不知道,也不會睜眼瞎說他這是狂犬病吧。”
人群裏有那經曆過的站出來說:“他絕不是狂犬病,以前從沒見過這種症狀。”
有人說見過屍變,跟他的樣子差不多;也有人適時地拿出前麵那對母子的慘劇作血淋淋的教訓。
一時眾人愈發叫囂防患未然,七嘴八舌說:“誰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說不定很快就要變成喪屍,快點吧,別等到時來不及!”
小三女聽了,目光一閃,提示說:“這個好辦。我們費勁把人抬下去,還要自己動手,還要擔心他中途清醒過來咬人。倒不如就從這裏丟下去,又安全,又省事,又幹淨。”
很多人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