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蘭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是怎麼發生的,等她適應昏暗以後,絡腮胡子已經和一個精壯的小夥兒滾到一起。二人你一拳我一掌,輪攻輪受,有俯有仰,漫天葷話,不亦說乎。
她還沒搞明白狀況,隻覺自己眼前一黑,一個西裝皺得不成樣子的大個兒當頭罩下,一隻大掌朝她壓來,嘴上說著:“把槍交出來……”可惜話頭戛然而止,人卻被陳秀蘭以一招“白雲蓋頂”橫掃倒地。這一次的招式多了“坐忘功”的加成,因此被掃倒的人半天沒爬起來。
一字粗眉和曲強不自覺站到她身側,中間隔著和人翻滾不休的絡腮胡子,同庫房的幸存者隱成對峙之勢。
陳秀蘭皺眉看著對麵的十來個人。
最靠近他們這邊的是一個50多歲的女人,她神色焦急地望著地上正跟絡腮胡子打成一團的精壯小夥兒,直喊“別打了”;人數最多的是三四個穿同樣製服的男人,製服上寫著“華夏石油”,很可能是停在環路上的幾輛油罐車的司機;立在其中最顯眼的,則是一個大塊頭,通過身量和服飾可以判斷出,他跟襲擊她的黑西裝大個兒應該是一夥兒的;大塊頭身邊跟著一個啤酒肚的胖男人,眼中傲氣摻雜著隱忍,對大塊頭態度似討好又似不屑,整個人十分不協調;另外還有一個公交司機,一個穿著得體的白領,和兩個打扮很潮的年輕男孩。
兩方互相打量,一言不發。
作為兩方界限的劃分,兩個大打出手的人卻毫無所覺,也沒有一絲停手的意思。然而就在他們想要換個姿勢繼續深入的時候,眼角雙雙銀光乍閃,喉頭風過,定睛再看,隻見對方領口赫然插著一支飛鏢。
原來,陳秀蘭心裏對對方的實力有了譜,便有些不耐煩地上二人,於是出手震懾,阻止他們繼續纏鬥。
兩個人果然住了手。一字粗眉忙上前扶起絡腮胡子,庫房幸存者中的唯一一個女性也死死拉住了精壯小夥兒,雙方終於涇渭分明地退回到自己的陣地。
至於這個小夥兒是誰,陳秀蘭哪裏還能猜不出,再一聽他的聲音,不就是站在另外一個庫房簾門的上方,跟絡腮胡子拚命對罵的人麼?
由此可見,這個庫房一樓雖然被牆隔開,二樓大抵是相通的,要不然精壯小夥兒也不能出現在這裏,並且打了絡腮胡子一個措手不及。環顧一周,她沒有看到任何物資,不由順著樓梯往樓上溜了一眼。
她這一眼,終於打破對方的沉默。
啤酒肚率先發話:“貴方聲稱,有辦法離開這裏,去安全的地方。不知道是什麼好辦法,不妨說出來聽聽,我們也好商榷一下,爭取盡早給貴方答複。”
絡腮胡子嘬了嘬嘴,吐出一口血沫星子,盯著精壯小夥兒“嘿嘿”一笑,這才對啤酒肚說:“什麼辦法?當然是開車加油門,從這裏衝出去,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就是有,也TM要你們主動打開門才有。現在老子自己破開門,你們還想知道辦法?行,跪下給爺爺****,把爺爺舔舒服了,自然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