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再一次沒有反抗,不是不反抗,是早已經沒有了力氣。
溫遠行幫花開上著藥,嘴裏一直嘖嘖嘖地說著,“真是太狠了。她沒有心嗎?並且還在重症病房外就對你動手,萬一他兒子醒來看到,不是直接往他的心口上戳刀子麼?”
其實阮芳瑜對花開動手的時候,穆少白人真的醒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自己母親拳打腳踢。
他想爬起來製止,可是全身都插著各種管子的他,根本就無能為力。
一點都動不了的他,眼睛裏有兩行眼淚,慢慢地從裏麵流了出來。
“著了,我之前看過他,發現他在那個狠心女人打你的時候,應該會醒來。如果我算的沒有錯,他一定親眼目睹了她對你動手。我現在想,目睹的時候,他是什麼樣的感覺。心如刀割。”
溫行遠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對花開來說,才是心如刀割。
“你能不能帶我,馬上去看他。你放心,我不會打擾到他休息,我進去看一眼他就好。”
花開連傷口上的藥都不上了。
心裏實在太掛念那個男人,因此求著溫行遠帶她進去看人。
就在花開求溫行遠的時候,有醫生特意過來告訴他,“溫博士,重症病房裏你手術的車禍病人醒了。”
一聽到她醒了,溫行遠立馬嗖地一聲站起來,然後衝到了門外。
他到了門外後,轉身看了一眼還立在門內的花開,忍不住朝她開口,“我想他醒來,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了。你不跟我來嗎?”
聽懂了溫行遠話是什麼意思的花開,哦了一聲,就從辦公室內,衝到了辦公室外。
她人到了辦公室外之後,直接快速地跟著溫行遠,到了重症病房。
穆少白醒過來之後,第一眼想要見到的人確實是花開。
在他們兩人到他跟前之前,他嘴裏一直喊著“花開”兩個字。
提前到他身邊的醫生和護工,全都沒有聽明白戴著氧氣罩的他,喊的是什麼。
直到溫行遠趕到,低頭在他的嘴邊一聽,立即明白了。
“她來了。我立馬讓她來見你。”
溫行遠話一完,他立馬招呼花開過來。
花開過來的時候,她站在他的麵前,隻是低頭看著全身擦著管子,戴著氧氣罩,幾乎奄奄一息的她,花開眼淚就不受控製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她心裏一直告訴自己不哭。
她一哭,他一定會心疼,可眼淚就是控製不住。
他嘴開始動,又開始在說什麼話。
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也正試圖抬高。
溫行遠似乎明白他要做什麼,急忙讓花開坐在他病房外麵的凳子上。
花開也明白他要幹什麼,立馬抓住他要抬高的手,然後附低身子,去聽他說的話。
他嘴裏直冒出了幾個音節,“不哭......疼.......不疼.......”
花開聽他的話,奇跡般地眼淚立即止住。
他手還在抬高,抬高到摸到她上了一半要就停下來的抓痕處,他因為她受傷眼裏的心疼,她是盡收眼底。
“對......不起。”
他很是艱難地對她說。
“我.......沒有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