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應,讓穆少白順著她呆住的目光望去。
當他同樣認出墳前站在的人是誰,整個人也和花開一樣,愣住了。
“花開......”
臉色慘白的花開頓了片刻就要走過去,穆少白叫住她。
她轉過身來,慘白的臉色漏出一抹微笑,“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我和她你一起。”
他怕她受傷害,要跟著她。
“不用。”花開的身影頓住,“我和她有很多私人的事情要談。你在這裏等著我就是。你放心,她對我來說,早就和路人無異。所以她現在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已經傷害不了我。”
穆少白尊重她的做法,並沒有跟上去。
隻是在她離開的時候,把手裏的雨傘遞給她。
花開淡淡地對他搖了搖頭,就從他手裏撐著的黑色雨傘裏走了出來。
在淅瀝的雨中,他見到她弱小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走向前,心裏卻依舊因為擔心她,擰成了一股繩樣。
她是一個非常看中感情的人,這他比誰都清楚。
她說她已經把她當成了路人,可是他明白,這一點她根本就做不到。
血濃於水。
母女關係,不是說摸清就摸清了得。
曾經讀書的時光,她的母親雖然一直都對她很不好,很不好,她依舊是一個乖乖女兒的樣,努力地想要得到她的認可,努力地想成為她在乎和關注的人。
她在母女關係這方麵很努力,可她無論做了什麼,都打動不了她這位一直都對她冷冰冰的母親。
似乎她無論做什麼,她眼裏都看不見。
花開一步一步地朝著墳前的沈星玫走去。
幾年不見,這個女人,身材還是和年輕的時候沒有兩樣。
如果看側麵,仍舊是風姿風華絕代。
花開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等待她發現她。
而她對她,就像是以前一樣,就算她在她的麵前站幾個小時,她也關注不了她。
今日的花開,依舊和以往一樣任性。
任性地如果她今天不理她,她一定不會主動地叫她,更不會離開。
“雨裏站了這麼久,身子受得住?”
過了很久很久,漫天的細雨讓一切似乎過了一個世界那麼久,她那婉轉的聲音終於傳入了她的耳朵裏。
花開蒼白一笑,目光依舊看向前方,“我以為你還和以前一樣,依舊看不到我。”
“看得見。一直都看得見。隻是我不願意理你而已。”
沈星玫突然的開口,讓花開覺得很是驚異。
“為什麼不理我。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嗎?”她狠狠地質問逼問她。
“現在,是和不是都已經沒有關係。”
“對。你和我是已經沒有了關係。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到這裏來見她。難道你不知道,他是被你活活害死的嗎?你竟然有臉。”
花開指著她,大聲地責問。語氣裏的傷悲,隻有她自己和站在不遠處的穆少白能夠聽得到。
“當初如果不是你把那些能夠救下父親的錢拿走,父親絕對不會跳樓。他是被你逼死的,你知道嗎?你現在來看他,是懺悔嗎?是良心過意不去嗎?居然你做得出,那你良心就應該受得住。你這種人,就應該一輩子都活在自責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