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罐子上依附的,隻是一個嚇唬人的“明守”,但在接觸罐子過程中出現的幻覺卻讓我意識到這個罐子遠遠沒“明守”那麼簡單。丁胖子打完電話,略帶沮喪的對我說:“我叔叔已經在去天津的火車上,他說他不知道什麼會讓人產生幻覺,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上麵的絕對不是‘明守’。”“確定?”“確定!”“他還說這個罐子可能真的有點邪,讓我們把它放好,把桃木劍懸在門框上。等他回來他去找一個他認識的高人來看看。”“原來如此。”“對了,小天,我叔叔還說了。”丁胖子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了?有話直說。”“我叔叔還說,讓我這兩天也別在家裏住了,所以……”“我去,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住我家可以,你現在都回來了,你把你的錢拿上,白吃白喝我半拉月,回去你得給我交房租。”我沒好氣的說。“好勒!”我小心翼翼的將罐子放好,在放的過程中,我一直用罡氣護在手心部位,雖然那股涼氣依然躍躍欲試,但我已經有了防備,不會再讓它得逞了。接著,又照丁胖子叔叔說的,把桃木劍懸在門框上。收拾妥當後,就和丁胖子出了門。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憋屈。跑去捉鬼,結果鬼還沒捉到,卻被一隻破罐子給整的產生了幻覺,實在有些窩囊。我把我的想法給丁胖子說了,丁胖子雖然口頭對我表現出來的鬥誌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但他自己卻打死都不去第二回了。我反複給他說,罐子上的東西不可怕,我接觸了那麼久,它也隻不過是讓我產生了幻覺。而且,剛才是因為自己沒有準備充分,在撤去罡氣的時候沒有用罡氣護住心誌,才導致被罐子上附著的東西給弄出了幻覺。現在,對方是個什麼都沒有弄清楚,就這麼回去,未免也太不爺們了。我費盡口舌說了半天,丁胖子被說的不耐煩了。直接掏出鑰匙塞我在手裏,說:“要去你自個兒去,或者把張叔叫上去,反正我是絕對不去了。”我也來了氣,罵道:“好你個忘恩負義的死胖子,當初可是你求我來捉鬼的,現在我要去,你卻打起了退堂鼓。不帶你這樣的。”丁胖子也毫不客氣,說道:“你捉鬼,行麼?才半個月,你已經被鬼上身兩次了。我怕你鬼沒捉到,自己先給玩死了。”“嘿!你個死胖子。你別小瞧人,你這破罐子上的鬼,我還就給你捉了。不信咱打個賭。”丁胖子一巴掌拍在我手上,說道:“打就打,說,怎麼個打法?”“這……”丁胖子答應的這麼幹脆,是我沒想到,賭注還沒來得及想。支支吾吾了半天,我說:“如果我把鬼捉住了,你把罐子送給我。”“不行!我花好多錢呢。”丁胖子拒絕的也很幹脆。“我給你錢還不行麼,不過你得給我打五折。”丁胖子停下腳步,用腳尖蹭著馬路。他這個習慣我知道,做不了決定的時候就愛這麼幹。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的丁胖子說:“好!小天,看在朋友的份上,我答應你,如果你能把鬼捉住,我把罐子送給你。反正我是不敢再碰那個東西了。”看他說的那麼誠懇,我倒不好意思起來,“哎……不用,我給你錢,上班這兩年也還攢下了些,雖然不多,多少彌補一點你的損失。”“我說給你就給你,這點血我還是出得起的。也謝謝你這麼多天收留我,接下來這些天還要麻煩你。”“喲,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還是我認識的丁胖子麼。”丁胖子撥開我掐著他臉蛋的手,略顯尷尬的說道:“小天,今天是我第一次和你說這話,也肯定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這話。小天,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看得起我的朋友。”“別這麼說,什麼看得起看不起的。”“真的,我說的是真的。我從小就胖,長得又不好。你也知道,我特別膽小。如果不是那次那個學生打了我嘴巴,我肯定也不敢和他打。其實,雖然我打架很厲害,但每次打架其實我都害怕的發抖,打完回來都要偷偷哭一次。”“不是吧……你那時候不是還組過個什麼‘猛獸俠’幫麼,你說你是猩猩隊長,強仔是黃豹勇士,你還讓我當老鼠勇士來著。”“我是認真的!”丁胖子揮舞著拳頭,臉漲的通紅。“好好好,你說,我聽著呢。”“不管你有沒有當我是朋友,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就因為你從來不笑話我,幫忙什麼的都特別仗義。”我有些違心的點頭應著,心想這家夥今天是給嚇傻了還是怎麼。“所以,”丁胖子扳過我的肩膀,一字一頓的說。“你就是我的兄弟!”接著我就被一個名副其實的“熊抱”給摟了個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