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所說的問題，嬴政是心中有數的。
當初趙雲剛把紅奴的情況說出來的時候，他們就有探討過這個問題。當時嬴政暫時給止住了，五年過後，郭嘉再次提起，想必是有了什麼新的想法。
於是嬴政問道：“有什麼新發現嗎？”
郭嘉搖了搖頭：“新發現談不上，隻是越來越覺得，紅奴不簡單。主公仔細想想，莫言坤身為一國大將，掌管全國兵馬，而且其人並非庸手，是有一定本事的。但紅奴卻能三言兩語勸他歸降，即便是大勢已去，莫言坤此人很識時務。但也足以見得，紅奴心計、手段如何！”
“自身靈武修為極高，從當年與黃敘等人的對戰來看，排兵布陣方麵也極為精通，另外心計權謀之術也如此卓越。這樣的一個人，竟隻是一個侍女？”
“紅奴表現的越是優秀，其身後的勢力就越是讓我忌憚！”
嬴政頷首，想了想，嘴角一翹，笑道：“此事簡單！”
郭嘉微愣，問：“主公有何想法？”
“叫她過來問問不就行了？”嬴政笑了笑，吩咐人去將紅奴找來。
郭嘉愕然，這有什麼用？人家擺明了現在不想說，否則當初坦白自己身份的時候就說了，現在找她，有用嗎？
不多時，紅奴在嬴政親衛的帶領下來到，見禮過後，嬴政示意其坐下。
“不知秦王召見奴婢，所為何事？”
她現在的身份，還是舞媚的侍女，自然以“奴婢”自稱。
嬴政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朕不想跟你繞彎子，直說了吧，將你身後的勢力情況告訴朕，朕要知道一切！”
紅奴搖頭：“還請秦王見諒，此事暫時不便說與你聽。等到……”
紅奴話沒說完，嬴政抬手止住，直接說道：“借口就不必說了，今天你隻有兩個選擇。第一，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第二，繼續守口如瓶。如果你選擇第一個選項，那自然沒事。但若是選擇第二個，就請你立即離開！”
“朕不需要、也不想要一個不明身份底細的人在朕的軍中。即便你有可能立下大功！如果你覺得朕這麼做是在卸磨殺驢，那也沒關係，等你走後，朕會把莫言坤和那金軍二十九萬俘虜給放了，重新再跟他們打過。”
紅奴緊皺眉頭，“秦王何須如此？奴婢對您、對秦國，都沒有惡意。”
嬴政嗤笑一聲：“有沒有惡意，全都是你說的，你給朕看到誠意了嗎？僅憑你知道朕與舞媚之間的一點事情，朕就要毫無保留的相信你？”
說到這裏，嬴政站起身來，慢慢踱步到她麵前，身體微傾，雙眼一眯，看著她：“明擺著告訴你，別說是你，就算是舞媚站在朕的麵前，信不信她也還兩說呢！”
“舞媚與朕不過數麵之緣，接觸的時間還沒有跟你接觸的時間長。十年不見，天知道她現在想什麼、做什麼，為何人賣命？秦國走到今天，很多事情已經由不得朕做主，一切有可能威脅到秦國的問題，朕都要想盡辦法將其解決。否則，有何顏麵去見秦國數百萬的百姓？”
他直起身子，負手而立，轉身背向紅奴，淡然說道：“該說的朕已經說了，不該說的朕也已經說了。一或二，選吧！”
紅奴心中糾結萬分，看著嬴政的背影，苦笑不已。
時間緩緩過去，郭嘉看看嬴政，又看看紅奴，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表麵上倒是一臉的平靜。
紅奴糾結良久，最終一歎：“不知秦王可曾聽說過望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