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開始的攻城,不到中午就鳴金收兵了,雙方一直相安無事。
嬴政不攻,魏永武也樂得輕鬆,呆在城裏不斷的指揮部下進行防禦的準備,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是死守!
堅決不出戰,反正整個鄭國的戰略方針都是如此,隻要魯、金、舞三國的戰局還處在焦灼的情況下,自己這邊就是按兵不動。
他在城中很輕鬆,嬴政卻沒閑著。
很快,魏永武就接到手下的斥候稟報,秦軍拔營了,看樣子是要撤退。
這個消息讓魏永武一愣,撤退?撤哪兒去?不打了?
他連忙帶著部下來到城頭上觀看,發現秦軍大營果然是一片忙碌之象,而且此刻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六萬餘大軍說走就走,一點都不含糊!
魏永武連忙派人一路跟隨,看看對方想要幹什麼,很快得到傳信,秦軍撤退了三十裏!
廒城與庚城相距不過百裏,中間還有一條南柳河擋著,撤退的路就那麼一條,所以魏永武很輕鬆的推斷出秦軍現在所處的位置。
那是一處小山坡,連綿起伏十餘裏,足夠對方大軍紮營的。
但是這就很奇怪,現在己方是防守的一方,對方是進攻的一方。哪兒有進攻方撤到城池幾十裏外的情況?
你還打不打了?
回到城中議事廳,召集麾下的部將、幕僚議事,一開口,魏永武就直奔主題:“都說說,這秦軍到底是要幹什麼?撤退三十裏到麻風坡意欲何為?”
魏成立刻說道:“末將估計,對方是覺得硬攻城池行不通,所以想要另尋他法?”
他自己說出來之後也不確定,而且也沒道理,硬攻不行,就要智取唄?
可是智取也沒有撤退的情況呀,己方不追擊的情況下,他們撤退能幹嘛?六萬多人,每次紮營、拔營,前進、後退,消耗的人力物力可不是假的,閑得慌嗎?
趙丹是魏永武頗為器重的將領,也熟讀兵書,為人沉穩,他說道:“強攻肯定是不可能的,僅憑對方那五萬多步兵根本不夠,至於一萬騎兵,在攻城戰中更是毫無作用。以退為進的伎倆,此刻也是無用,對方不可能看不出我們的意圖,就是拖時間,如果真的撤退,那無疑是正中我們的下懷!”
魏永武點了點頭,看向自己的智囊團,一共三人,都是鄭國有名的軍師。
其中一人說道:“敵軍如此動作,必有所圖。兩軍對壘,主將絕不會做無用之功!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他們的下一步動作,這一點,將軍必須有所防範,雖然我軍固守城池不出,敵軍那我們毫無辦法,但也不得不防對方的陰謀詭計!”
另一人笑道:“這是自然的,但肖先生這句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肖睿看了他一眼,問:“那不知秦先生有何高見?”
秦悟雍搖了搖頭,說道:“高見談不上,我隻知道,對方忽然撤軍,肯定是不想著攻城了!而要想贏得一場戰爭,無非三種情況!其一,正麵強攻,針尖對麥芒,狹路相逢勇者勝。其二,斷其後路、毀其士氣,如此便可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果對方拚死反抗,也可強力鎮壓!其三,毀其糧草,沒有糧草的軍隊,那就不叫軍隊,而是難民,糧草都沒了,還打什麼仗!”
說完,秦悟雍笑了笑,“所以,從這三點來看,結局就很明顯了。第一種情況,正麵強攻,秦軍肯定是辦不到的,所以這一條可以直接忽略。第二種情況,廒城身後就是整個鄭國,如果咱們的後路被斷了,那就代表整個鄭國都沒了,這一點對方同樣無法做到。那麼,就隻剩下第三點,毀糧!!”
他轉頭看向魏永武,問:“將軍,我軍糧草還有多久到達廒城?”
這番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是一驚。
在場之人不是將領就是軍師,糧草的重要性根本不用說他們也很清楚,可以說糧草就是勝負的關鍵所在!
不管秦悟雍分析的對不對,也不管秦軍是否真的要偷襲運糧隊燒毀糧草,防範於未然是必須要做的!
魏永武皺眉說道:“秦先生所言極是,糧草事關重大,不可不防!從五柳關傳來的消息,糧草已經出了五柳關朝著廒城而來,算算時間,就是這一兩日的功夫了。”
智囊團最後一人吳英說道:“那就沒錯了!敵軍忽然撤退,必然是想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繞路而行,偷襲我方運糧隊!別忘了,那趙雲手下,可是有一萬精銳非凡的輕騎兵!!戰馬,可都是從舞國高價買回的良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