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逸塵瞪著大眼微彎身體,逸萱探出腦袋也是一愣。隻見二人身前,地麵之上,一隻巨大號六腳昆蟲爬在地上,不僅底盤非常之低,背部昆甲也在火焰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光茫。
逸塵遲疑許久才開口道:“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這不是土蟞嘛,好大的個頭!”
逸萱隨口問道:“土蟞能吃嗎?”聞言逸塵流下一顆冷汗,這丫頭怎麼見什麼都想吃下去?
聽到逸萱的話土蟞也不生氣,道:“我老人家可不是普通土蟞,而是得道高蟞,道上的妖怪都得尊稱我一聲蟞糊!”說著蟞糊還自豪地拱起甲背,好像它最得意的就是那光滑閃亮的昆甲。
“逸塵,你說下到下麵去,可我們怎麼下去呢?”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但總能下去的。”
麵對出現的蟞糊,逸塵二人居然甩都不甩,對此蟞糊非常不滿:“喂!你們兩個,不要在別人說話的時候討論別的話題好嗎!”
逸塵回過頭應了一聲,道:“不好意思啊蟞糊大叔,我們在討論重大事情。”
“哼!”蟞糊不屑道:“就算你們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吃到靈果,反而會丟去你們自己的性命!”
聞言兩個小腦袋齊刷刷轉了過來:“為什麼?”
“說話之前要加上請問兩個字!”蟞糊自顧自的如人一般坐在地上,兩隻小腳還有模有樣的盤在一起,不滿道:“真是的,竟然一點也不尊重我老人家!”
看起來這蟞糊似乎了解不少內幕,何況蟞糊名內還有逸塵最為敏感的“糊”字,逸塵便問道:“為什麼下去的話就是有去無回?而你人稱蟞糊,糊又是什麼?”
“都說了要加上請問!算了算了,你又不是第一次來到此處,就不與你計較了。”
逸塵泛起一絲苦澀,看來他每次來到此處這隻蟞糊都看得一清二楚,隻是為何之前它從不現身,這次卻要顯露真身呢?
蟞糊不知逸塵的想法,道:“懸崖底下生長的是世間有名的糊塗樹,修道者則稱它為精靈樹。糊塗樹會攻擊任意接近的生命體,並將之融化補給自身所需,再將滿足過後多餘的精華轉化為靈果展現世間。因其禍害生靈後又造福了天下萬物,糊塗樹就此而命名。”
聽聞此樹的可怕二人皆是心驚膽顫,可仔細一想好像還有什麼地方不對,逸塵道:“既然它會攻擊接近的生命體,為何沒有攻擊我?”並非逸塵處在懸崖之上超出糊塗樹攻擊範圍,畢竟逸塵曾摘下一顆靈果,既然觸手可及,糊塗樹為何沒有攻擊他?
蟞糊冷哼道:“還不是我老人家大發慈悲?我見你這少年心地善良,多次來此卻又不會為靈果而失去理智,這才命令糊塗樹不要攻擊你,還分給你一顆靈果食用。你難道沒有發覺,現在的你非常強壯嗎?”
細細想來逸塵大驚,事實好像確實如此。就拿穿梭山路來說,從前的逸塵每次到達此處都會非常疲乏,就像逸萱穿梭無盡山路後的樣子。可自從食下那顆神秘果實後,無論他行走多遠路程總發覺不到累,好似全身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原本逸塵認為是他長年穿梭山間鍛煉出了腳力,沒成想卻是那顆靈果的功勞。
逸萱問道:“蟞糊大叔可以命令糊塗樹?”
蟞糊自豪地擺擺兩隻觸眉,道:“糊塗樹是我蟞族先輩種下的,蟞糊世世代代守護在此,當然有資格命令糊塗樹了。”
逸萱大喜:“那你快讓它分一顆靈果給我,人家想嚐嚐靈果是什麼味道!”還有一點是逸萱沒有說出來的,她也想像逸塵那般擁有用不完的體力,畢竟她比逸塵大了數月,可不想在體力上輸給逸塵。
蟞糊卻道:“靈果意圖在於激發內在潛質,以你女兒之身又能有多少潛質?還是不要暴斂天物了。”
逸萱攥起了小拳頭,這土蟞不識大體竟敢說她暴斂天物,這種委屈逸萱可忍受不了,若不是看那蟞糊甲殼厚重,逸萱真想給它一頓小拳頭。
逸塵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你說你已在此生活兩百餘年,請問大叔見過糊仙嗎?”總而言之糊仙才是逸塵真正的意圖,對此逸萱表示無奈,逸塵對糊仙的執著可真是令人敬佩!
蟞糊卻是不以為然,伸展六肢一指腹前紋絡,道:“你說的是這個嗎?”
二人張大了嘴巴,隻見蟞糊腹前紋絡雜亂無章,但整體一看卻是一個模糊的“糊”字。看蟞糊胸有成竹的模樣,再聯想蟞族先輩種下糊塗樹的這件事實,難道蟞糊就是傳說中的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