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隋渝這麼一說,顧予笙更急了。
他焦躁的在走道上來回走動,想抽煙,摸了摸褲袋才想起戒了。
旁邊也有一家人等著的,男人悶頭抽煙,這讓顧予笙更煩了,煙癮犯了的時候就跟無數小蟲子在肺裏爬一樣。
房門被推開,一個護士急匆匆的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張紙。
“產婦難產……”
顧予笙的腦子突然嗡的一下空了。
難產?
護士的嘴唇還在動,顧予笙完全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在意識不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情況下直接衝上去握住了那個護士的肩膀:“大人孩子我都要,保不住你們也別幹了……”
有人拉他,顧予笙完全不理會,耳朵‘嗡嗡’作響,“如果實在不行,保大人,我要我妻子毫發無傷的從裏麵出來。”
隋渝用盡了力氣也拉不開他,被他鉗住的小護士已經痛的臉色發白了,最後還是顧老爺子拍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不是蘇桃那丫頭,人家護士明明問的是劉玉斌的家屬,你是嗎?”
顧予笙回神,急忙鬆開,“sorry,我太緊張了。”
護士急忙搖頭,紅著臉快速看了他一眼,不隻長的帥,有錢、氣質好,對老婆還好,隻可惜已經結婚了。
而且,看他這張臉好麵熟啊。
不會是哪個明星吧!
產房裏傳來一聲慘叫,她才想起自己的工作:“劉玉斌的家屬,保大人還是孩子,醫生還等著呢,再拖下去,大人孩子都危險。”
另一邊,那個剛才還在抽煙的男人跟父母低頭商量了幾句,鼓著勇氣說:“保孩子。”
“操。”
顧予笙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對方被他的氣勢唬住,也不敢開口。
護士皺眉,“家屬,我們醫護人員建議你保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那男人突然就怒了,“我說了保孩子,聽不懂是不是?”
直接拿過護士手裏的手術同意書:“簽哪裏?”
顧予笙心裏直哆嗦,他用頭抵著牆,眼睛微微閉著,握成拳頭的手砸在牆壁上,‘咚咚咚’的。
顧老爺子不屑的瞧了他一眼:“瞧瞧你這出息,實在想發泄,去把那個男人揍趴下。”
“爺爺,打人犯法。”
“我TM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孬,拿匕首廢人家手臂的時候,不挺狠的嗎?遇上人渣反而犯法了,打了我給你兜著。”
隋渝:“額……”
男人低聲解釋:“我都三十了,好不容易盼了個兒子。”
顧予笙瞬間就怒了:“我TM三十好幾了,還九代單傳呢。”
如果換做平時,他肯定不會搭理她。
男人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著顧予笙:“你最多也就二十五吧。“
“額……”
他隻是覺得打那種人髒了手,被媒體曝光了,免不得又要解釋:“我現在不當爸爸了嗎?不能為老不尊。”
“你的意思是說我為老不尊了是吧,這種沒種的男人,就該TM挨打。”
聽到說拿匕首廢過人家手臂,旁邊一家人連句口都不敢還。
正說著,就有人吵吵嚷嚷的從電梯裏出來了,“生了沒有?親家母,玉斌生了沒有?”
男人怯弱的搓了搓手,將事情說了,反正等一下醫生出來,這事也是瞞不住的。
婦女一陣哭天搶地,揪著男人的衣領又哭又打:“你還我女兒,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混蛋。”
外麵頓時鬧成了一片。
這時,護士抱了個裹好的嬰兒出來:“誰是蘇桃的家屬?生了,是個兒子,先抱回病房穿衣服吧。”
三個人都迎了上去,隋渝接過孩子。
“我兒媳婦呢?”
“我妻子呢?”
她和顧予笙同時開口。
“產婦還在做最後的清潔和縫針,等一下就出來了。”
隋渝抱著孩子,“我和你爺爺先去病房給晨曦換衣服,你在這裏等蘇桃。”
蘇桃被推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白的像張紙,強撐著看了眼顧予笙。
“蘇蘇,”顧予笙握住她的手,貼著她的額頭吻了吻:“謝謝,你很勇敢。”
“我聽見了,”她的聲音很小,顧予笙幾乎要貼著她的唇才能聽見:“你說保大人。”
他那一嗓子,估計整層樓都聽見了。
樓道的轉角,蘇媽媽滿足的笑了笑!
旁邊那家人還在吵,嚷著要救大人,蘇桃實在太累了,就昏睡過去了,睡之前,輕輕的扯了扯顧予笙的袖子。
顧予笙鬆開她的手,本來不想管閑事,但礙於蘇桃的請求,還是走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就見護士抱著個小嬰兒出來,冷冷的掃了眼迎上來的男人:“母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