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的有點突然,溫如玉伸出接過笛子的手也頓時停在半空中。
似乎事情並不是溫如玉想象中的那樣,沒想到短短五年,空明大師竟已不在人世。想到他還曾救人性命,鼻子不禁一酸,隻能感歎世事無常,偏偏好人命薄。
“空明大師他什麼離世的?”溫如玉問。
“師傅於三年前因內傷複發,就此離世。他囑咐小僧,讓小僧在此等候施主,希望施主能幫他老人家完成未了的心願。”
溫如玉頓時又傻眼了,忙回道:“小和尚,你是不是弄錯了,我隻是來此應約五年之約,空明大師若有事應該交付給你,你跟了他應該有些年歲,為何要托付於我?”
溫如玉並非就此推辭,而是這小和尚她不曾認得,當年被空明大師所救帶到此地,在福緣寺住了將近十天左右,可十天都不曾見過任何人,更別說這個小和尚。
“這個……”小和尚摸摸自己光溜溜的小腦袋,回道:“這個小僧就不清楚了,我也是五年前被師傅帶回來的,有些事情自有因果,既然師傅托付於施主,定是相信施主能完成此事。”
一旁的小翠聽著奇怪,好奇道:“你爹娘呢?”
小和尚一聽,又愣了愣,臉上浮現出微微失望的神色,轉言道:“阿彌陀佛,小僧無父無母,是一行街小乞丐,師傅心善,這才將我帶到此處,收為門徒。”
聽到小沙彌這番話,溫如玉心裏頭不禁對他升起一股憐憫之情,她父親曾是一名征戰沙場的將軍,最後卻以身殉國。對她而言,失去父親就如同失去了一座大山,悲切之痛難以言喻。而這小和尚,從小就沒爹娘,相比之下更易讓人心生同情。
“好可憐。”小翠小聲喃喃著,看來她的心情和溫如玉一樣,都因這小和尚的身世而感到十分可憐。
不過,這小和尚似乎看得很開,微笑道:“施主,你要知道,人生於世各有命,命不可改,但並非一定要順命而行。雖然我不知父母,可曾有師傅陪我,他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於天於地我並無可惜。”他又指天指地,繼續道,“施主,師傅說五年前曾向你許諾,若施主能奏出《白一子》中的第一曲《金鱗玉》,那五年之約便當應允。”
溫如玉點頭稱是,這本就是她五年前的約定。現在空明大師既有事所托,想必定是與那曲譜《白一子》有關,故此才立下這五年之約,容她五年後學會此曲,方可交付重任,想來這所交也定非凡俗之物。
溫如玉接過小和尚手中的龍環碧玉笛,笛子剛離手,小和尚立即抬起雙手,慌忙捂住雙耳。溫如玉看著很是奇怪,忙問:“你堵耳朵幹嘛?怕我吹得很難聽嗎?”
小沙彌看到溫如玉嘴巴一張一合,放下雙手,反問道:“施主剛才對小僧說什麼了?”他這一問,溫如玉頓時無語至極,想來他是剛才堵住耳朵,沒聽到別人說什麼。
“小姐問,你堵耳朵幹什麼?”小翠忽然補充道。
小和尚雙手合十,慌忙道歉,“阿彌陀佛,施主,並非小僧有意如此。而是這《白一子》乃是一本武曲心法,其中曲樂便是其精髓,凡是習武之人聞此曲樂必然會與之共鳴,有益有弊。我也是第一次聽這曲子,故此先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受了內傷都還不知。”
這江湖上的事溫如玉不清楚,不過她有個哥哥名叫溫如麒,也是個習武之人。溫家上下除了溫母,做大的便是她這個哥哥。
溫如麒從小就跟溫父習武,溫如玉與他雖是親兄妹,但性格迥異。溫父離世後,他便頂替了父親大將軍的位置,雖是年紀尚輕,可卻屢立戰功。溫如玉雖很崇拜他,但二人卻很少見麵,有次溫如玉在練習的時候,溫如麒說聽到樂聲頭痛的厲害,當時未曾在意,現在想來,原來還真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