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建構不應隻停留在品牌或形象的塑造層麵上,而是要從宏觀層麵體現文化關懷,形成文化記憶。創新不僅體現在戲曲藝術發展的高度上,更體現在文化傳播形態上。紀錄片的社會功效訴求,要求紀錄片具備相對完整的形象體係,不是概念,是整體感知的,在今後的發展過程中將會隨著更新的製作手段而不斷完善。
(二)美學視域下的文化建構
散點透視是我國傳統地方戲曲藝術審美活動所遵循的原則。由舊時地方戲舞台的形成和構建可見,觀賞地方戲自萌芽開始就被視作一種集體社會行為,作為個體的受眾觀賞戲曲也成了融入集體實現社會化的一種途徑,對於真實的需求在這個層麵上表現尤為強烈。戲曲的舞台化效果在於舞台整體意境的創造,早期的戲曲電影也更注重寫意性,多采用化實為虛的鏡頭語言,目的是保留核心的戲曲元素。這種寫意性在於傳遞原戲曲創作者或電影創作者的主觀情感。真實的影像和語鏡是紀錄片常被提起的特性,紀錄片與地方戲的融合也實現了寫意與寫實的統一。從受眾主觀認知的角度看,紀錄片較為真實、客觀、有內容、有分量;從客觀的傳播能力出發,紀錄片具有多維度、多向度塑造戲曲形象的特點,能提供更為多元、立體的呈現方式。
地方戲曲文化紀錄片重點在於以整體全麵的地方戲形象實現文化價值輸出功能,故需要此類紀錄片有著宏觀的敘事意識和結構化的敘事框架。黃梅戲是安徽最重要的地方劇種。通過觀照黃梅戲的興起、發展、傳承的重要時段,透視安徽這個特定區域空間的總體曆史,宏觀曆史視角的立題擺脫了狹隘地去拍攝、敘述黃梅戲的台上表演,避免了黃梅戲藝術孤立於社會文化構架之中,實現了有機結合。可以看出,將史學事實的演進和宏觀的曆史視角看作地方戲紀錄片傳播實現文化建構的途徑,在美學視域上給予我們很多啟示,這樣的手法所獲得的社會責任與上文中所提到的社會功效訴求不謀而合。
(三)民俗具象化傳播的新路徑
文化記憶往往誕生在特殊的曆史時刻中。特定曆史人物與事件,由於其對後世的影響,往往被賦予超越自身價值的意義。[4]紀錄片的具象化功能往往能重塑和凸出特定的曆史人物與事件,形成或強化文化記憶。它可將情感、時間、空間等具化為一個人物或者物體,通過更易感知的形式來表現情感的強弱或者時間、空間的延展。地方戲曲本身有著參與性強的特點,在戲曲發展較好的特定地區如黃梅戲成長的安慶,已融合成為安徽安慶地方民俗的一部分。《黃梅戲》中特別刻畫出安慶老城的一麵,鏡頭也長時間停留在鄉間搭台、焚煙亭、古戲樓等地點,襯托出黃梅戲發展的磅礴曆史和安慶人民特有的戲曲情調。戲曲文化紀錄片傳播的內容可形成具有地方影響的通識,那些知名的人物和事件經反複的人際互動和媒介傳播之後形成文化記憶。另外,紀錄片對人物細致的刻畫,使得出鏡的幾代藝術家、草根愛好者們的形象實現升華,成為黃梅戲的文化符號或標簽。人格與藝術品格的融合讓黃梅戲這一安徽地方民俗的傳播實現了具象化。
紀錄片是地方戲曲受眾普遍接受的一種文化載體,成為某一地域的活相冊,深刻地記錄了該地區的曆史文化演變進程。紀錄片傳播對於地方戲曲的價值向度不止如此,它還實實在在地實現了對於相對弱勢的藝術文化的傳承和保護,體現了作者對於地方戲曲文化的人文關懷,真正成為了傳受主體文化價值傳播的共振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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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廷信.新民間語境與戲曲傳播策略的轉換[J].中央戲劇學院學報,2006(4):20.
[3](美)約書亞·梅羅維茨.消失的地域:電子媒介對社會行為的影響[M].肖誌軍,譯.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2:6-7.
[4]燕海鳴.集體記憶與文化記憶[J].中國圖書評論,2009(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