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籮握住那三本書,感覺難以抑製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
她顫抖地看向君卿,企圖在他麵上尋找一絲惡意,然他萬分淡定。
好像這三本書不是在吹牛,隻是在攥寫事實罷了。
她見這眼神頓時恨不得化為板磚,拍死自己。
“仙尊啊,您,這書是不是有點兒……”
他食指摩挲著下顎,看著這書,“本尊從未收徒,不知如何教授。有尊教言,把自身(經曆)傳授而出,便可。”
白小籮:“……”
所以這些就是你曬大篇幅自畫像的理由?
他仿佛也有些不解,“這些畫像大多隻能瞧見麵容,瞧不見人身穴位,以及經脈氣流,或許還是有些生澀了。”
白小籮:“……”
起止是生澀啊,是相當生澀啊!
“你,不喜歡?”
他怎麼有些感覺怪怪的。
“喜歡喜歡,必須喜歡!”
白小籮抱緊書籍,激動的兩眼淚汪汪,生怕自己一個不‘喜歡’,就一命嗚呼了。
“謝師尊!”
“嗯。”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白小籮翻了翻再度確認個事實。
——這簡直是寫真圖冊啊,尋雪崖仙尊這麼帥,隨隨便便都是眨眼死三千了。
唔,應該有不少女弟子喜歡罷,那應當很有市場價咯?
隻可惜了,她現在無法下山,不然去打聽一轉賣賣也是極好的。
“發呆?”君卿蹙眉,盯著她。
那一瞬的眸光將白小籮嚇得一驚,手中書險些掉落,她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啊。”
“不過仙尊,還有沒有其他書籍可供閱讀?”
他眉梢仍是蹙得緊緊的,“第一層的引氣入體已經全然記載在冊,或許對你而言有些困難。但之後的道,需得有第一層為之過度。”
白小籮聽著,有些怏怏的。
君卿仿佛看著她情緒不好,寬慰道:
“尋雪崖靈氣最盛便是無月峰,你無須太過擔心。”
不論是五年,十年,他都等得起。
其實他們二人都明白,對於白小籮來說,她就是一個吸收海綿體。
——難的不是引氣入體,而是將體內的靈氣導入出去,化為法力。
不過再想也沒什麼出路,白小籮點了點頭,翻開那冊子,除了仙尊畫像以外還有不少漂亮的篆體小字備注,還真是圖文並茂,可見心思之深。
“不過仙尊啊……”
白小籮合起手中冊子,帶有些疑惑,與不安,她看著他,“你為何待我這般好,我這無靈根的‘廢物’怕是不值得罷。”
這就跟老師都喜歡聰明的孩子一樣的,一個智障自然是能避開便避開,省得砸招牌。就像她以前學校一樣,成績不好的學生被當做皮球被老師們到處踢來踢去。
所以,至少在這一點,她覺得……
仙尊沒有收她的理由。
“……”君卿沒有說話,目光也不曾落在她身上。
恍惚氣氛有些靜,竹枝便這麼隨風搖晃著。
甚至此刻,無月峰連風聲都沒有,安靜得過分。
白小籮不敢去問,他也不說,隻是執著桌上的一本書,靜默地看著,然後翻頁,繼續,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