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卿沒有回答,隻是淡漠地看著跪在他身下的白小籮,緩緩地伸出白玉般修長的手,示意她起身:“疼嗎?”
原本還覺得麵前這人薄情負義,卻在這麼一瞬間,她便什麼都忘了。好像隻要她站起來,他就會擁住她,撫慰她的一切瘡傷。
白小籮咬牙切齒,盡力地站起來,可膝蓋被磕腫了,小腿也發麻。
她一股氣沒能將自己提起來,反倒腿筋一抽,整個腿麻痹不已,疼的她跪坐回去,憋回眼淚倔強道:“不疼!”
“哦。”
君卿緩慢地閉上眸子,又睜開,淡漠地注視著白小籮,輕緩道:“既然不疼,那接著跪罷。”
白小籮:“……”
本來眼眶裏還有點淚的,瞬間覺得辣眼睛了。
仙尊……您有毒。
本在那裏提問,誰料被無幹之事打斷,秦尊教有些不悅,皺著眉頭成川,“仙尊若是對此事無任何異議,便這般執行了。
讓外人白小籮參與‘黃’字號試煉,試煉過後歸為尋雪崖門派,再按其罪當處。”
通得過是死,通不過也是死。
隻是死法上比較花式以及有創新度罷了。
白小籮眼巴巴的看著仙尊,期望他能再溫柔的問她一次‘疼不疼’或者,‘你疼你就起來吧,本尊給你吹吹哦’一類的話。
然而這些在看見他冰山麵龐的一瞬,都裂成冰渣。
“好。”他頷首,將秦尊教話語允下。
仿佛從始至終就同她淡漠,兩人沒有什麼幹係。
而她那所謂的拜師,不管是不是他強迫的,他也不承認兩人關係……畢竟,她沒半分靈力呢。
他嫌棄她丟人也是正常。
可是真的……
“我真的沒有偷!我真的沒有偷!”白小籮望著君卿麵容,卻隻能從皎潔的月光下看到他下顎的流暢線條,“仙尊你相信我,我會努力,我會證明的!”
他沒有低頭,也沒有看她,好似她生死都與他無幹。
隻是淡淡道:“入尋雪崖不易,一切自是應按規矩。”
規矩、規矩、規矩……
秦尊教,孟尊教見仙尊並沒有偏袒向白小籮的意思,眸中有一絲篤定與欣慰。若真以這仙尊執意而行,他們是攔不住的。
可是孟玄德不解了,他站在那裏,替白小籮有些氣憤。
以仙尊的能耐,完全可以查得清楚囊袋從何而來,轉接何人之手,來龍去脈如何,根本不至於讓白小籮跪在這裏,吹著風,遭人白眼。
可為什麼,這仙尊看上去還挺……說不出來。
倒是白小籮。
孟玄德看著她是一臉同情,仙尊問她疼不疼的意思明顯是讓她起來,她倒好,起來一半又坐回去,簡直是拂仙尊麵子。
長得雖是還不錯,他的口味,但這腦子……
唉,她還是跪著吧。
見仙尊開口,秦嬌得意的哼哼,‘黃’字號試煉為實戰試煉,沒有靈力基礎的弟子哪怕帶著法器,不能完成各自任務也是輸。
她嘛,是贏定了!
就等著看白小籮不知天高地厚的斷手斷腳滾出去,那血淌過尋雪崖千層階梯的模樣,應是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