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黃毛一臉囂張跋扈的樣子,而且看見薛海左臂受傷,便依此事來嘲諷薛海,地上劉全利抬起頭看著薛海,一雙充血的眼珠子裏帶著一種奇怪的神色,薛海也說不出這是什麼樣的神態,或許是一種仇恨,又或許是一種自嘲。
但是薛海現在不想惹事,即使黃毛罵了他,他卻也沒有完全發飆,隻是臉色陰沉了一些道:“你放了他吧,再打下去會死人的。”
黃毛轉過頭:“喲!你他媽還真不要命想要管呀,那就和著你一起打!”說著他身子上前一步,手向前一揮,抓住薛海的衣領,薛海眉頭一皺,這人欺人太甚,忍無可忍,右手向上,閃電一般捉住了黃毛的手腕,用力向旁邊一扭“哢嚓!”
“啊!”黃毛一聲慘叫,薛海提著他的手腕,向旁邊用力一扔雖然是一隻手,那力氣卻還是比普通人大得多,根本就難以抵擋。
黃毛身子瞬間飛離地麵半米,向著身後一個垃圾桶載去,好死不死這垃圾桶正好沒有蓋,黃毛一個倒栽蔥,栽進了垃圾桶裏麵,腦袋被那散發著惡臭的垃圾包圍,幾乎呼吸不過來,他手腕已經碎裂,疼痛難忍,耷拉在一旁,另一隻手努力扶著垃圾桶的邊緣,雙腿亂蹬,隻把他弄得半死不活。
這邊廂黃毛的兩個小弟見到黃毛都給扔進了垃圾桶裏,一個個都是忌憚地看了眼薛海,然後飛快跑向黃毛所在的垃圾桶方向。
兩人一起用力將黃毛從垃圾桶裏麵拉了出來。
黃毛的頭發已經變成了五顏六色,既有剛剛倒進去的西紅柿炒蛋,又有一些綠色的蔬菜,還有各種各樣的生活垃圾,他的臉龐也是一片漆黑,活像從非洲國家過來的難民。
兩個小弟扶著黃毛,黃毛的一隻手臂被薛海一下子給捏得骨碎,現在根本就動彈不得,他伸出另外一隻手指著薛海惡狠狠地道:“你!你…敢打我,回頭有你好受!走!”黃毛地兩個小弟將他身子提了起來,帶著他迅速離開這個地方,薛海淡淡看了眼幾人離開的背影,卻不由冷笑,若是放在平時,這種角色,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會理會,甚至連動手都不屑,然而如今,這種人都敢威脅自己了。
薛海心中這般想著,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你……你…還是幫著扶我一下啊。”
薛海低頭,卻見劉全利身子顫抖,掙紮著想要爬起,全身是血,卻顯得極為困難,他已經是中年人,被這麼暴打一頓,身子確實有些吃不消,薛海右手伸出,輕輕一拉將其從地上拉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而這時,其背後劉全利卻又開口道:“等等我呀,難道你準備把我一個人仍在這兒離開?”
“衝著在火車上遇見的緣分,我就救了你一次,從此就不要再想見,我也不想攤上你的事情。”薛海聲音淡淡,他看得出來這個劉全利既然認識自己,肯定就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來幫助他化解這次的事情,可惜薛海並不是傻子,也不想做雷鋒似的幫忙。
薛海沒有理會劉全利,走出幾步,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薛海疑惑地回過頭來,看了眼臉上一陣青腫的劉全利往這邊飛快跑了過來,不由皺了皺眉道:“你的肋骨被那個黃毛打斷了一根,快去醫院,不然日後會留下隱疾。”
聽到薛海這麼說,劉全利不由搖頭:“隱疾也無妨,總要活下來,若是我現在去了醫院,那個黃毛林雲的大哥動怒了,我就真的活不成了。”
薛海冷笑:“光天化日,法製社會,他怎麼讓你活不成,你自己既然當初要攤上這些事情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我現在沒有閑工夫管你,你走吧。”
薛海說完便走到路邊,搭上了一輛出租車,他正要關上車門,車門便被劉全利從外麵抓住,然後這個家夥一閃身坐了進來,薛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卻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不再理會,任憑他坐下。
薛海告訴出租車司機往大佛寺去,劉全利聽到薛海說什麼要去大佛寺似乎有些驚訝,他沒聽說過薛海信佛,但是隨即又想到這些人行為一般都和常人不一樣,自己也是猜不透地。他一坐下來,全身上下便都開始疼痛了起來,他將衣服撐起,抹了抹臉上的血,但卻因為碰觸到破裂的眼眶,一陣倒吸冷氣,疼得險些叫出來。
他放下衣服,向後靠在座位上,身子卻仍然沒有止住一點疼痛。他咧嘴,從衣服口袋之中掏出一包皺皺巴巴的玉溪,抽出一支煙來,叼在口中,點上火,長嘶一聲,吐出一陣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