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家老夫人已近耄耋之年,如此高壽突然傳來這等令人驚愕的消息也並不算有異常,但別家老夫人多年來一直保持著養生的習慣,因此即便是耄耋之年,仍然擁有著不可小覷的活力。
真正令別穀子擔憂的是,這會不會是別清子下的毒手,當年別家上一任家主別隨雲死後,力挺別穀子登上家主寶座的,正是她!
此時別家已是忙做一團,老夫人出現危險,別家上下雞飛狗跳。
當別穀子一隻腳踏入家中之時, 就看管家連滾帶爬的跑上來:“家主!家主你快去看看吧!老夫人水米不進,呼吸心跳全無!”
別穀子頓時驚慌失措,這還得了?
心急火燎的朝著內堂拚命跑去!
進了內堂,頓時聞到一股特殊氣味,一時間別穀子猛然想到了什麼,再一轉頭的功夫竟然已經是渾然不知,徹底忘卻!
這味道,像極了某種藥物,但卻一時情急,薛海緊隨其後,進了內堂不由得嘟囔了一句:“怎麼有一股七傷草的味道?”
這下,別穀子下巴險些未曾驚掉,眾所周知,七傷草可阻隔氣血,閉塞呼吸,一旦吸入七傷草山繞後的煙霧和粉塵過多,那麼將徹底閉塞血管,甚至連血流的流速也要減緩。
並且最為重要的是藥石無救,無論采用任何對立的藥物用來以毒攻毒,也絕對沒有勝算。
“是他!就是他!”別穀子幾乎幹確定,給自家老夫人下毒之人,必定是昔年自己那位在大火當中逃生的弟弟,別清子!
然而縱然別穀子是一代神醫,麵對著吸入了七傷草粉末的老夫人也是束手無策,他明白,此時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如若不采取些什麼手段,他恐怕一輩子寢食難安。
“師弟,七傷草按常理來說斷然藥石無救,這毒並非劇毒,卻可毀人一生,現在老夫人已中此毒,可有什麼辦法化解沒有?”別穀子心煩意亂,醫者一旦心浮氣躁,那麼就不可救人。
原因很簡單,隻怕錯過那死中求活的一線生機。
隻看薛海屏氣凝神,隨後臉上神色十分嚴肅,開口吐露出幾個字來:“藥石無救,的確是藥石無救,不過有一種方法可以試試看。”
別穀子當即心中一驚,猛地抬起頭來,眼睛裏浮現出一抹光芒:“什麼方法?你快說給我聽!”
薛海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別穀子:“血流流速太慢,就算你我用針灸來刺激穴位和血管達到血流流速加快的目的,恐怕也衝不破逐漸緊縮的血管,而已經封閉了大半的各處血管也使得心脈衰弱,心髒跳動不強,並且隨時伴隨著血管崩裂的風險,現在隻有一種方法,目窺手藏鋒,用暗勁打通血管,徐徐圖之!”
別穀子猛然一愣,隨後眼睛裏浮現出一抹光芒來,“對!對!這的確是一種方法!”
江北別家,不但是名醫世家,更是內家功高手,因此看別穀子的一雙手就可以得知,體內暗勁定然純粹無比。
薛海伸出手來,猛地握住他的手:“你的手在發抖。”
言下之意已經極度明顯,別穀子並不適合在如此緊要關頭當此重任。
說著,就看薛海淡定的走上前去,別家侍女一見薛海,眼睛裏頓時浮現出一抹警惕來,剛想要開口說話,卻看別穀子焦急的眼神示意。
二指搭上別家老夫人的脈搏,薛海頓時一驚,這……
情況不僅如同薛海前麵說的那樣嚴重,並且還伴隨著不可抗拒的外力因素。
薛海慌忙問道:“老夫人先前都吃過什麼東西沒有?”
侍女一時茫然,但最終也給出了答案:“老夫人……老夫人在清晨時進了兩塊嵯峨糕,一碗銀耳湯,還有半個珍珠雞蛋。”
這一下,薛海心中一涼,別穀子聽了更是一陣氣血翻湧。
銀耳和雞蛋黃,這可都是跟七傷草相對的東西,平時食用並沒有什麼問題,但若是與七傷草的煙霧接觸,就演變成了劇毒!
這也是為什麼別家老夫人此刻雙目緊閉,呼吸脈搏全無的真正原因,此三種東西混合在一起,會引發的死症,也就是傳聞中的假死,隨著毒素滲透越來越深,漸漸地會阻隔血流和麻痹神經,促使心跳驟停和腦神經死亡。
“好狠,他好狠!”別穀子方寸大亂,麵對著昔日自己的弟弟如今化成了仇敵的複仇,別穀子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最終隻得重重地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孽緣!這都是孽緣啊!”
別家老夫人雖然已經如同死了一樣,但內心和頭腦都很清楚,甚至還能聽見薛海跟別穀子的對話,心裏同樣充滿了震撼。
但鮮活的大腦也即將被七傷草的毒素侵蝕,情勢已萬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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