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卡爾·威特:天才教育法(1 / 3)

一本書造就的天才

1914年,美國哈佛大學畢業了一個年僅15歲的少年,名叫威廉·詹姆斯·塞德茲,他是美國著名心理學家塞德茲博士的兒子。威廉的學曆頗為新奇,他從1歲半開始接受教育,3歲時就能用本國語言自由地閱讀和書寫。5歲時,看到家中的骨骼標本,便對人體發生了興趣,開始學習生理學。沒多久就在行醫開診所考核的初試中,獲得了合格成績。6歲那年春天,他和別人的孩子一樣,上了小學。入學那天,上午9時被編入一年級,到中12點母親接他時,已經成了三年級學生了。並於同一年內,結束了小學學業。7歲時,本想上中學,但由於年齡小而被拒絕。沒有辦法,他隻好在家裏學習。學習的科目主要是高等數學,這是因為古今的語言學等知識他早已學過了。

8歲,終於上了中學,不論哪門學科都非常優秀。由於數學尤為超群,學校準其免學,同時讓他幫助老師為其他同學批改數學作業。在這期間,他還編寫了天文學、英語語法和拉丁語語法的教科書。由於中學教的知識他全部學過了,所以不久就退學了。

從這時開始,他已遠近馳名,各方各界人士都來考他。考畢,都無不感到驚奇,讚歎不已。

9歲和10歲,威廉繼續在家學習,11歲剛過就進入哈佛大學。入學後不久,他曾進行過一次有關第四象限的數學難題演講,使教授們大吃一驚。關於他12歲的情況,其父塞德茲博士在《俗物與天才》一書中這樣介紹:“塞德茲今年隻有12歲,但卻非常擅長往往使碩士課程的研究生們都感到頭痛的高等數學和天文學,他還能用希臘語背誦《伊利亞特》、《奧德塞》等原著作品。後來,他擅長古典語,還閱讀埃斯克魯斯、索福克利、幼裏披底、亞裏士多德、洛西昂等人的作品,就如同其他的孩子閱讀《魯賓遜漂流記》之類那樣容易和有趣。他還愛好比較語言學和神學,對倫理學、古代史、美國史等也具有豐富的知識,還通曉我國政治和憲法。”

就這樣,他於1914年以哈佛大學的優等生從該校畢業,並在以後經過幾年時間的努力,取得了哈佛大學博士學位。

類似塞德茲這樣的天才兒童還有兩個,一個叫阿道夫·巴爾,是塔夫脫大學神學教授巴爾博士的兒子。13歲進入哈佛大學,並且提前一年畢業。另一個是該大學南斯拉夫語教授威納博士的兒子羅伯特·威納。10歲就上了塔夫脫大學,14歲畢業。接著進入了哈佛大學研究生院,1914年時年僅18歲,就順利獲得了博士學位。在巴爾和威納家裏,不僅他們倆出色,他的兄弟姐妹也都十分出類拔萃。巴爾的姐姐15歲進了拉德克利夫女子大學,也在1914年與巴爾同期畢業。他們的妹妹麗安和弟弟洛得洛夫,也於該年上大學。威納的妹妹康斯坦斯,也於1914年14歲時上了拉德克利夫女子大學,第二個妹妹貝魯特於該年12歲時也上了拉德克利夫女子大學。

賓州匹茲堡大學語言學教授斯特娜夫人,她的女兒3歲就會寫詩歌和散文,5歲就學會了世界語,並開始在世界各地宣傳和普及世界語。8歲起學習生理學、衛生學、數學等等。4歲會拉丁語及其他13國語言,很小就擔任一些團體組織的領導。

無獨有偶,在東方古國,也創造了一個18歲女孩問鼎哈佛的神奇故事。

1999年4月12日,《成都商報》用大字標題在頭版頭條登出了一則獨家新聞:《我要到哈佛學經濟》。該報報道:包括哈佛大學在內的4所美國名牌大學同時錄取了18歲的成都女孩劉亦婷,並免收每年高達3萬多美元的學習和生活費用。這一消息經過當地媒體、互聯網和新華社通稿,迅速傳遍全國,引起一陣轟動。

……

一個個真實的關於天才的故事廣為流傳,引起了人們對天才問題的廣泛關注。專家學者們在深入研究的基礎上發現,盡管這些天才神童天各一方,盡管前後跨度達兩個多世紀,然而,他們卻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得益於一位名叫卡爾·威特的人所寫的一本書——《卡爾·威特的教育》的教誨。

威納的父親威納博士是哈佛大學教授,他聲稱自己就是在讀了《卡爾·威特的教育》一書之後教育威納的。塞德茲的父親塞德茲博士也是哈佛大學的畢業生,同樣也是讀此書,並用該書中傳授的方法教育了塞德茲。從巴爾的父親巴爾博士所寫的《家庭學校》和《家庭教育》等書中,即可知道他也是讀過《卡爾·威特的教育》一書之後教育巴爾的。斯特娜夫人更是在威廉·詹姆斯教授的力薦下,潛心研習卡爾·威特的教育法,開始訓練自己的女兒的。

“哈佛女孩”劉亦婷的母親李衛華在向全國父母傳授劉亦婷成功的秘訣時,更是盛讚作為她指南針的《卡爾·威特的教育》一書:“每天從雜誌社下班回來都要讀到深夜……許多父母已經按書中的方法培養了數百個中國早慧兒童。劉亦婷被幾所世界名校所看中的優秀素質,也是用該書中的方法打下的基礎。那會兒,我根本沒想到,由哈佛圖書館裏的孤本藏書所傳播的教育思想,最終會把劉亦婷引向哈佛。”

卡爾·威特的誓言

那麼,卡爾·威特是何許人?《卡爾·威特的教育》又是怎樣的一本書?竟然能在兩個多世紀的跨度中,對孩子的教育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卡爾·威特是一個鄉村牧師,非常富有獨特見解。在他的見解中,最值得令人讚佩的就是他的教育理論。在他還沒有孩子時,就提出必須從幼兒開始教育子女。用他的話來說,對子女的教育必須與孩子的智力曙光同時開始。他確信,隻要堅持這樣去做,一般的孩子都能成為不平凡的人才。而且他總是公開宣稱:一旦自己有了孩子,一定要進行這種教育實踐。他的觀點遭到當時許多人的反對。

好在當時威特父親還有一個知音,他就是在他家鄉遠近聞名的格拉彼茨牧師。格拉彼茨牧師自幼就是他的好朋友,也是最了解他的人。

為了讓更多的人了解威特的教育方法,格拉彼茨牧師還為他創造各種機會,讓他去演講。在威特生下來之前,瑪得布魯特市的幾個青年教育家和該市周圍的幾個青年牧師,曾共同發起組織過一個探討教育問題的學會。格拉彼茨牧師也是該會會員,在他的介紹下老威特也成了該會的會員。

在一次聚會上,有一個叫希拉德的牧師斷言:“對於孩子來說最重要的是天賦而不是教育。教育家無論怎樣拚命施教,其作用也是有限的。”由於卡爾·威特向來就持與此完全相反的意見,所以他立即反駁道:“不對,對於孩子的成長來說最重要的是教育而不是天賦。孩子最終成為天才還是庸才,不取決於天賦的大小,關鍵決定於他或她從生下來到五六歲時的教育。誠然,孩子的天賦是有差異的,但這種差異畢竟是有限的。在我看來,別說那些生下來就具備非凡稟賦的孩子,即便具備一般稟賦的孩子,隻要教育得法,也能成為非凡的人。正如愛爾維修所言:‘即使是普通的孩子,隻要教育得法,也會成為不平凡的人。’我堅信這一論斷。”

卡爾·威特在會上發表的這番言論,使他成了眾矢之的,招致與會者的圍攻。在無可奈何之下,他隻得說:“你們有十三四個人,而我隻是一個人,我是寡不敵眾的,無法辯過你們。與其跟你們辯論,不如拿事實來說話。隻要上帝賜給我一個孩子,而且隻要你們認為他不是白癡,我就一定能把他培養成一個非凡之人。這是我由來已久的決心。”這些會員得勢不饒人,回答說:“行,我們等著瞧!”

會議結束後,希拉德牧師仍言猶未盡,還邀請老威特到他家繼續討論會上爭論的問題,然而仍然是毫無結果。他們隻是在不斷地重複著各自在會上已經說過的話。在希拉德牧師家的辯論中,在會上一直沉默不語的格拉彼茨牧師終於旗幟鮮明地表示了對威特觀點的支持。他說:“我確信,威特的誓言一定會實現,按他的教育方法教育孩子一定能取得成功。”可是希拉德牧師根本不相信這一點,仍然堅信那是不可能的。

不久威特夫婦有了一個孩子,但沒有幾天就夭折了。之後,他們又有了第二個孩子,也叫卡爾·威特,但小威特卻是一個很不稱心的嬰兒。

父親悲傷地說:“這是遭的什麼樣的罪孽呀!上天怎麼給了我這樣一個傻孩子呢?”鄰居們盡管常常在口頭上勸他不要為此而憂愁,但心底裏的確認為威特是個白癡,而且在背地裏還為這孩子的未來和威特父母的境遇犯愁。

可憐天下父母心,好在父親並沒有失望,而是踏踏實實地實行著自己的計劃。起初,連妻子都說:“這樣的孩子教育他也不會有什麼出息,隻是白費力氣。”

盡管生下的兒子不盡如人意,但老威特有了兒子的消息卻不脛而走。格拉彼茨牧師立刻把這個消息通知了希拉德牧師,希拉德牧師又立即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其他會員,並讓他們來驗明正身,確信小威特剛出生時,確實不是一個天賦非凡的孩子。

自從小威特出世後,周圍的人們從此就多了一樁事,那就是議論小威特的成長。當然,他們這種關心與老威特的目的完全不一樣,前者好像在等著一個“注定要失敗”的實驗結果一樣,並帶著一種看把戲的心態:好,這回看你的本事了!因此,這些“好心”人每次見到他和格拉彼茨牧師時就試探性地問:“怎麼樣,有希望嗎?”對此,老威特和格拉彼茨牧師總是堅定地回答:“是的,一定會給你們一個驚喜的。”盡管如此,他們卻依然以一種懷疑的眼光注視著威特的成長過程。

神奇的天才

功夫不負有心人,沒過多久,在卡爾·威特的教育下,這個“傻”孩子就轟動了鄰裏和方圓左右。當小威特長到四五歲時,他在各方麵的能力已大大超過了同年齡的孩子,成為“本地教育史上的驚人事件”。

正是由於老威特對兒子實施了全麵化教育,使威特的成長非常健康,學業也進步神速,他7歲半時就已遠近馳名。在他出名以後,來自德國各行各業的精英都從四麵八方趕來考他,沒有一個人不是吐著舌頭回去的,這使他的名聲越來越大。

1808年5月,梅澤堡某學校的一個叫做台爾瓊斯·蘭特福克的教師,為了激勵自己學校的學生,要求允許他在學生麵前考考威特。威特父親起初怕由此引起威特的驕傲自滿,頗為躊躇,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不過和往常一樣,威特父親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即由於威特還是個孩子,關於考試一事事先不要讓他知道,同時還要提前跟學生們打招呼,千萬不要對他說一些表揚和讚美的話。蘭特福克應允後,就正式去邀請威特的父親參觀自己的學校和學生,並希望提出批評和建議。到了學校,蘭特福克把他們帶進教室,讓他們坐到後麵。那堂課正好是希臘語課,教科書是《波魯塔克》,學生都感到撓頭。蘭特福克就請威特作答,以讓同學們見識見識,威特很輕鬆地就把學生們不明白的地方全解答了。不僅如此,對其他問題也是對答如流。

爾後,蘭特福克又把以拉丁語寫成的《凱撒大帝》一書交給他,並提出問題。威特又全部毫不遲疑地做了回答。接著蘭特福克又拿出了一本用意大利文寫的書讓他讀,他也讀得很流利。他父親還用意大利語插話提了幾個問題,威特也都一一作了回答。蘭特福克還想考考他的法語,由於教室裏沒有合適的書,隻得用法語和他對話。威特就像用本國語講話一樣,也非常流暢地回答了各種問題。後來蘭特福克又向他問了有關希臘的曆史和地理等問題,盡管提的問題很多,又是各個方麵的,但威特全部一一給予了回答。最後又考了數學,圓滿的答案使學生和老師都為之驚訝。這時威特才7歲零10個月。

幾天後,《漢堡通訊》上有一篇文章詳細報道了事情的全過程。報道的開頭是:“幾天前,在本地教育史上發生了一起驚人事件。”各地的報紙馬上轉載了這一報道。於是威特的名字一下子轟動了整個德國。來拜訪威特的人更多了,他被各方麵的學者和教育家們測試,都說耳聞不如一見,沒有不佩服的。他們中許多都是當代一流的學者。

德國人自古以來,就特別尊重學者。德國之所以能夠繁榮昌盛,其原因之一就在於此。威特名揚天下之後,萊比錫大學的某個教授和本市的某個有勢力人物打算讓威特進萊比錫大學學習。他們說服威特的父親讓本市托馬斯中學校長勞斯特博士對威特進行一次考核。開始時,威特父親怕他們亂出考題予以了拒絕。在他們的再三相勸下,最後他隻得同意了。當然勞斯特博士並不是威特父親所想象的那種人,他是一個深明事理的和藹可親的學者。他沒有讓威特察覺到是在考試,而是在交談中完成了考核。考試過後,勞斯特博士就給他寫下入學證明書。內容是:今天根據我的要求,對9歲的少年卡爾·威特進行了測驗。考希臘話時從《伊利亞特》中選了幾段;考拉丁語時從《艾麗締斯》中選了幾段;考意大利話時從伽利略的著作中選了幾段;考法語時在某一本書中選了幾段。都是比較難理解的地方,但是威特卻答得很好。他不僅語言學知識豐富,而且理解力很強,具備各方麵的淵博學識。這個令人讚佩的少年,聽說是其父威特博士教育的結果。我認為這一教育方法值得學者們重視。總之,這個少年完全具備上大學的條件。為了學術的進步,讓他上大學深造是非常必要的。

勞斯特博士的證明書送到萊比錫大學後,校方同意他於次年1月18日入學。上大學那天,是父親帶著他去的,校長居恩博士非常高興,同他們談了許多話。同一天,居恩向市裏的權勢人物發出了一封信,內容如下洛赫村的牧師威特博士的兒子卡爾·威特,剛剛9歲就具備了十八九歲的青年們所不及的智力和學識。這是他父親對他實行早期教育的結果。由此可知,適當的早期教育可使兒童的能力發展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他能熟練地翻譯法語、意大利語、拉丁語、英語以及希臘語的詩詞和文章。他最近被很多學者考過,沒有一個不為他的學識而驚歎,他還在國王麵前接受過考試。他具備十分豐富的人類有史以來在文學、曆史和地理等方麵所積累的知識。這些都是他父親教育的結果,所以說他父親的教育方法也是不亞於其兒子的學識,令人驚歎。

威特父親為了得到國王的辭職許可,帶著威特去了卡塞爾。當時的國王不是普魯士國王,而是維斯特法利亞國王傑羅姆(拿破侖一世的弟弟)。威特父子到達卡塞爾後,碰巧國王外出旅行。他們第二天早上去拜訪拉日斯特大臣,拉日斯特大臣也考了考威特,同樣感到吃驚。

他共考了威特3個小時,確認威特是個名不虛傳的傑出人才。他覺得把威特送到國外去太可惜了,因為萊比錫當時是屬於薩克森的。他問了許多有關威特父親的教育方法,最後決定不讓他們父子去萊比錫而留在國內。

第二天,拉日斯特設晚宴招待威特父子和政府的大臣們。宴會上也考了威特,大臣們都感到非常滿意。經過協商,他們決定請國王承擔萊比錫市民們所承擔的義務,讓他們留在國內上哈雷大學或者格廷根大學而不去萊比錫。

威特在大學裏的學習生活是輕鬆愉快的。一般說來,一個10歲左右的少年和一些20歲左右的青年一起學習,一定是相當緊張的,但實際上威特的學習並不緊張。他可以盡情地遊玩和參加運動,並常常去采集動植物標本。他會畫畫、能彈琴、也會跳舞。除了上課外,一天也沒有停止過對古典語和近代語的研究。

第二年夏天,即第二學期末,國王傑羅姆駕臨格廷根大學視察。國王參觀了校內的各個地方,最後到了植物園。由於威特這個學期聽植物學講義,所以同其他學生們一道都在植物園。國王的隨從中有前麵提到的拉日斯特大臣,他一眼就認出了威特並向國王做了介紹。國王非常高興,要和威特談談話。

於是就把威特叫到國王夫婦麵前,同時也允許他父親進見。國王同他們談了一席話,鼓勵他今後要更加努力學習,表示要永遠給予保護,希望他安心學習。

威特父子從國王麵前退下來後,隨行的貴婦人們蜂擁而上,圍著威特親吻。然後由兩個將軍把威特夾在中間跟隨國王身後,一直到把國王送上車時為止。這時威特才11歲。

1812年冬,即第五學期,威特12歲時公開發表了關於螺旋線的論文,受到了學者們的好評。又因為在書中發表了他自己發明的非常簡便的畫曲線工具,所以更加受到了極大的讚賞。

在第七學期,他一麵專心致誌地學習政治史,又擠出時間寫了三角術一書。當時他才13歲。這本書在當時未能馬上出版,是1815年他離開了格廷根大學到了海得爾堡大學以後出版的。

1813年,威特父親接到了國王的通知,通知上說把供給威特的學費延長到4年。1814年4月,威特去維茨拉爾旅行,並訪問了吉森大學。該大學的哲學教授們歡迎他並一起討論了學術上的各種問題,最後承認了他的學術水平(特別是1812年公開發表的論文價值),由校長赫拉馬萊博士授予他哲學博士學位,那是1814年4月10日的事。隨後他又訪問了馬爾堡大學,同樣受到了熱烈歡迎。據說如果不是吉森大學搶先了的話,該大學也準備授予他哲學博士的稱號。

由於在格廷根大學第八學期的學費是由漢諾威、布朗斯維克和黑森三國政府出的,當威特父子前去布朗斯維克領取學費時,當局就把他們介紹給了布朗斯維克公爵。當時正巧公爵要外出旅行,但仍然高興地接見了他們,談了許多話,並熱心地建議他們去英國留學。並表示隻要他們願意去,就把他們推薦給在國內的親屬並願出學費。

當他們由於同樣的原因去漢諾威時,也被聘請做報告。因為威特在此之前曾在薩爾茨韋德爾做過數學報告並受到了極大的好評。當問到要求講什麼時,對方仍然提出希望講講數學方麵的問題。威特在接受了邀請的第二天,就在本地中學的大禮堂裏做了講演。當時是1814年5月3日,他年僅14歲。參加的聽眾,集中了市內的所有知識分子。他用漂亮的德語講得既流暢又清晰。由於連日來忙於交際,每天很晚才得以休息,無暇準備,甚至有人產生了懷疑,繞到威特的後麵想看看是不是有底稿。當這位獵奇者看到威特沒有底稿後,就更為驚異了。威特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為了解除聽眾的懷疑,特意離開講桌,這時聽眾們更是報以熱烈的掌聲。當威特在熱烈的喝彩聲中結束講演後,政府承認了他的才學,並向他提供了比承擔的份額還要多的學費。肯布裏基公爵也和布朗斯維克公爵一樣,建議他們去英國留學,並答應給予推薦和出學費。去黑森時,也同樣受到了熱烈歡迎,常被邀請到宮中招待。

威特從格廷根大學畢業後,他父親就在考慮他今後的出路。如果打算讓威特早日成名,作為上策最好是讓威特鑽研迄今為止所獲得的學問的某個領域,但經過慎重選擇,他父親放棄了這條捷徑。他認為這樣做隻能使威特成為側重於某一個領域的學者。為了使威特學到更多的知識,他決定讓威特去學法學。某數學教授得知此事後深感遺憾。威特父親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呢?因為他父親認為:決定專業方向應該是18歲以後的事,在那之前應該學習所有的學問。等到了18歲以後,如果威特喜歡數學的話,那就讓他搞數學。

這以後,威特就上了海得爾堡大學專修法學,兩年後於16歲時獲得了法學博士學位。同時還被任命為柏林大學法學教授。

給他任命的教授頭銜還未上任,便又接受了普魯士國王的賞金去意大利留學。在佛羅倫薩逗留期間,小威特無意中發現了但丁文獻的神奇性,於是開始了對但丁的研究。經過一段短時間的研究,他不久就發覺了國際上對但丁的研究存在很多謬誤。經過深入研究,1823年,當威特年僅23歲時,便公開出版了《但丁的誤解》一書。他在此書中指出了當時研究但丁的學者們的謬誤,為但丁的研究開辟了一條新的正確的道路。

當然,他還沒有忘記普魯士國王讓他去意大利留學,為的是讓他在他國潛心研究法學,以成為一名優秀的法學家。因此,他在意大利一直在熱衷於研究法學,對但丁的研究不過是一種業餘愛好罷了。經過幾年的學習深造,他於1820年回國,並於翌年開始在格拉斯哥大學講授法學。在那裏教了十幾年的課以後,又於1834年轉入哈雷大學。威特教授的授課知識之豐富、表達之完善,可謂有口皆碑。就這樣,他在學生們一年年的鼓掌聲中一直到1883年逝世時為止,享年83歲。

世界上最早的育兒親曆手記

在威特成名以後,人們譴責其他教育家的無能,甚至責怪他們為什麼不能把孩子教育成像威特那樣的人。為此,一些思想狹隘的教育家們更加敵視威特的父親。

即便威特在當時已表現出許多優於常規兒童的方麵,但是對於威特的表現,許多人依然認為,他的才能是天生的,並非教育的結果。為此,威特的父親感到無可奈何:“人們都說我兒子是天生的天才,不是我教育的結果。很多人都不相信我的話,連我的許多親友也不相信。倘若上帝真給了我一個天才的兒子,這是上帝對我的仁慈,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了。然而,實際上並非如此。”

為了減少反對派對他的敵視,也為了向人們闡明正確的天才觀,威特父親決定將他的教育方法公之於世。

威特父親將自己的教育方法公開的第二個理由是為了答謝他的朋友們的關心。正如他所感慨的,小威特的成名,使他麵對許多敵人,但也結識了很多朋友。他在書中寫道:“朋友們對我的教育方法很同情,常常用談話或通信的方式來鼓勵我。因此我也往往被他們的好意所感動,有時感動得流淚。我的成功大半在於他們的同情和支持。因此,我終身難以忘卻他們對我的一片好心。我的朋友們希望我把我的教育法編寫成書公之於眾。而我屢屢拒絕,但是到最後還是被他們說服了。我就是在他們的再三勸說下,決定公開我的書的。但是不能斷言,運用我的教育法的人就一定能像我一樣獲得成功。另外,也沒有必要讓所有的孩子都像我兒子一樣接受那樣的教育。但是我相信,不管誰使用我的教育法,肯定都會取得良好的效果。”

裴斯塔洛齊是第一個承認卡爾·威特教育法的人。當人們用懷疑的眼光看待這種教育法時,裴斯塔洛齊仍然堅定地鼓勵他:“你的教育法必定能取得成功!”除了裴斯塔洛齊,巴黎大學的朱利安教授也再三勸說他,希望把他的教育法以書的形式公布於眾。下麵就是裴斯塔洛齊先生寫給威特父親的信:我曾記得14年前,在布夫塞同你談過教育問題。當時,你說用你的特別教育法能非常有效地教育你的孩子。14年後的今天,我們終於看到了你兒子所受到的教育效果比你預想的還要好!

但是,不了解情況的人可能仍懷疑這是否就是你教育的結果,或許還有人認為這是你兒子的天賦所致。有鑒於此,我期待你能向世人詳細闡明你的教育方法,以使世上的所有孩子能通過你的教育方法受益。這是一件極有意義的事,請你務必考慮。

你最卑微的仆人和朋友

裴斯塔洛齊

1818年9月4日於伊凡爾頓

正是在反對者的壓力和讚成者的支持下,卡爾·威特於1818年寫成《卡爾·威特的教育》一書,一本稱得上是世界上最早的育兒親曆手記。

《卡爾·威特的教育》麵世以後,在當時並未引起人們的重視,幾乎絕版,保留至今的隻有很少的幾部了。有趣的是,哈佛圖書館裏藏有一冊,據說是美國的唯一珍本。因此該圖書館把它作為珍品,陳列在貴重品室裏。

這本書在當時受到冷遇,一方麵可能與它的篇幅過長和敘述方式不吸引人有關。全書長達1000多頁,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與主題扯得太遠的枯燥議論,而且寫得雜亂無章。盡管後來從這本書受益的威納博士曾將之譯成英文,並省略了原著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之處,篇幅也壓縮到300頁左右,但它仍然使人感到囉唆和枯燥。

除了書的表現形式有問題外,更為關鍵的因素可能是,由於書中所闡述的思想與當時人們的想法格格不入。威特父親教育理論的核心是:對兒童的教育必須與兒童的智力曙光同時開始。可是當時流行的主導思想是:兒童的教育應當開始於七八歲,這種論調在當時為人們所深信不疑。除了此論調之外,還有一種讓許多父母感到十分恐懼的觀念是:早期教育有損於兒童的健康。因此,在這種思想觀念籠罩下,威特父親的教育理論,在當時人們的眼裏簡直是荒唐至極,更談不上指望父母親們會利用他的理論將一個“凡夫俗子”訓練成“天才”了。

卡爾·威特不僅造就了一個天才,使兒子成為通過早期教育取得顯赫成功的典範,而且將他成長的秘密公之於世,為後人成功地培養自己的孩子提供了第一份範本。以下內容就是對他的主要教育思想的介紹。

天才取決於後天的教育

愛爾維修說:“即使是普通孩子,隻要教育得法,也會成為不平凡的人。”卡爾·威特常向別人宣講這一道理。

這個現代人已經完全接受的觀點,在當時卻並不容易。社會上存在著兩種完全不同的天才觀。一種強調的是天賦,認為人的命運是由其天賦的大小決定的,而環境的作用是次要的。另一種強調的是環境作用,認為天賦的作用並不重要。這兩種觀點的代表人物分別是盧梭和裴斯塔洛齊。愛爾維修是裴斯塔洛齊派的先驅者,他堅信:人剛生下來時都一樣,僅僅由於環境,特別是幼小時期所處的環境不同,有的人可能成為天才或英才,有的人則變成了凡夫俗子甚至蠢材。

威特的父親顯然受到過愛爾維修學說的感化,認識到後天教育對於孩子成長的意義,正如我們在上麵已提到的,在威特父親對兒子的培養過程中,他一直受到那些被冠以教育家頭銜的人們的敵視,因為他的教育觀念冒犯了這些權威們業已成形的信條。

與愛爾維修有所不同的是,威特承認孩子的稟賦是有所不同的。有人攻擊他說他不承認孩子之間的天賦差異,他非常不能苟同。

他認為,孩子的天賦當然是千差萬別的,有的孩子多一點,有的孩子少一點。假設我們最幸運地生下一個稟賦為100的孩子,那麼生就的白癡其稟賦大約隻能在10以下,而一般孩子的稟賦大約隻能在50左右了。

如果所有孩子都受到一樣的教育,那麼他們的命運就決定於其稟賦的多少。可是今天的孩子大都受的是非常不完全的教育,所以他們的稟賦連一半也沒發揮出來。比如說稟賦為80的,可能隻發揮出了40;稟賦為60的,可能隻發揮出了30.

因此,倘若能乘此之虛,實施可以發揮孩子稟賦八到九成的有效教育,即使生下來稟賦隻有50的普通孩子,也會優於生下來稟賦為80的孩子。當然,如果對生下來就具備80稟賦的孩子施以同樣的教育,那麼前者肯定是趕不上後者的。我們不要悲觀,因為生下來就具備高超稟賦的孩子是不多的,大多數孩子,其稟賦約在50左右。

威特進一步論及,縱觀有史以來的偉人和天才,他們大都有著這樣或那樣的缺點。倘若能給他們以再高明一些的教育,那他們一定會更偉大、更健康、更和善、更寬大、更出色、更聰明、更正直、更博學、更謙虛和更堅強。一言以蔽之,就會成為更加盡善盡美的偉人和天才。

如果對生下來就具備高超稟賦的孩子施以高明的教育,那他的發展就是不可估量的。但遺憾的是,生來稟賦高超的孩子為數甚少。

為此,卡爾·威特認為,對孩子的教育必須與其智力曙光同時開始,隻有這樣才能培養出天才。為了進一步說明這個道理,威特舉了橡樹的例子。

如果按照理想狀態生長的話,一棵橡樹可以長成30米高,那麼我們就說這棵樹具有能夠長到30米高的可能性。同樣的道理,一個兒童,如果按照理想狀態成長,能夠長成一個具有100度能力的人,那麼我們就說這個兒童具備100度的潛在能力。可是,要達到理想狀態,總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即使橡樹具備長成30米高的可能性,要真長成30米高還是很困難的,一般可能是12米或者是14米左右。假若環境不好,則隻能長到6~9米。但是,如果給它施肥等等,好好伺弄,則可長到18米或者21米,甚至也可以長到25米或27米。同樣的道理,即使是生來具備100度能力的兒童,如果完全放任不管,充其量則隻能成為具備20度或者30度能力的成人。也就是說,隻能達到其潛在能力的二成或者三成。但是,如果教育得好,那麼就可能達到具備60度或者70度,乃至80度或者90度能力的成人。也就是說可能實現其潛在能力的六成或者七成,甚至八成、九成。教育的理想就在於使兒童的潛在能力達到十成。

令人遺憾的是,具有像威特父親那種思想的人仍然鳳毛麟角。在19世紀,心理學家們認為,天才隻是發生於正常人中的某些極端個案。而且他們還認為,天才是遺傳而來的,天才的遺傳是心智能力遺傳的一部分。由於家庭成員之間的能力相似是一個已被接受的事實,家族中數代出現天才的幾率就較大,這使天才具有遺傳性的觀點具有了一定的可信度。

眾所周知,雅典盡管人口不多,卻出現了很多舉世聞名的天才人物。人種改良論者高爾頓將此歸結於希臘人是優秀人種的緣故。他說:“希臘人種優於我們(歐美人),正像我們優於非洲土人那樣。”遺憾的是,他絲毫不去關心天賦以外的東西所產生的重要作用。關鍵的一點是,他和許多人一樣,沒有充分認識到教育的價值。雅典的天才人物之所以很多,希臘人的人種優秀也許是其中一個因素,然而,更重要的原因還在於早期教育已成為當時雅典社會的一種習俗。高爾頓對此卻毫無察覺。因此,他的天才觀就不能不帶有片麵性。

盡管高爾頓曾收集過一些所謂遺傳性天才人物的例子,但在我們看來,其中的許多例子也未必能站得住腳。很多即便具有天賦遺傳特性的人物如果沒有後天的教育,也不可能成為天才。正如諺語所言:“天才不傳代。”當然,我們絕不是一點也不承認能力是可以遺傳的,而且從理論上講,能力的遺傳也是合乎邏輯的。即便我們相信能力是可以遺傳的,但遺傳論者必須要回答以下問題:為什麼天才的遺傳比肉體特征的遺傳要少得多,以及為什麼天才遺傳的例子很少見呢?

事實上,人種改良論者也承認,能力的遺傳從理論上講是合乎邏輯的,但是能力的遺傳並不像財產的繼承那樣。財產的繼承是現實的,能力的遺傳卻不是現實的。由父母遺傳給自己孩子的能力隻是一種可能性,不發掘它就沒有效力,隻有發掘了才會產生效力。

天才的出現與天賦有關,但是,更要強調的是,孩子如果隻靠天賦那將是一事無成的。孩子生下來即使具有很高的天賦,若得不到發揮,也是無濟於事的。社會上曾出現了很多具備很高天賦的孩子,可惜其中很多人由於得不到充分發揮而成為極平凡的人。盡管能力的遺傳在理論上是成立的,但是,出現遺傳性天才的例子卻很少見,其原因就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