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謀職業(2 / 2)

“在華南醫大學習期間,我開始自學美術。但成果不大,使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後來我被‘發配”到新疆,於痛苦、無聊中,重又拿起了畫筆,用它傾吐我心中的痛苦、理想和對人生的看法。我創作的不少作品,現在有不少已經在全國各地發表了,在烏魯木齊市還參加過一次業餘美展。”羊得容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張自己的創作簡曆表。“我覺得,自己在這方麵有些潛力。我有經曆,有苦難,有生活積澱,相信能創作出有份量的作品”。

從簡曆上看,羊得容在美術創作上確已有了些成就,並已加入了烏魯木齊市美術家協會。北京有一家美術刊物在對當年全國各地的業餘美術作品進行述評時,還特別提到了羊得容的一幅作品,認為思想內容與創作手法很有些新東西。

“那你是想調到哪個單位呢?”

“當然是文化部門,比如文聯之類。”

“我們平常和執法監督部門聯係較多,一些頭頭也比較熟悉。至於文化部門,事情就比較困難了。不過,我會盡量想想辦法的,看是不是有什麼途徑。”

韓傲農說的是大實話。幾天來,他對如何與市文聯主席掛上勾簡直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妻子童紅鶯不僅容貌姣好,性格也是溫良賢慧。平常除了幹些家務,帶好孩子,對丈夫案子上的事一般是不過問的。看到韓傲農愁眉不展的樣子,以為他又在為喬詩隱、王老虎之類的案子難為自己了。其實,公安部門也不可能完全保證公民的人身安全,全國各地有頭無尾的案子多得是。她忍不住勸他幾句。當得知丈夫還要為他的所謂兄弟羊得容幫忙找工作時,她倒想起了那位文聯主席藍星的女兒藍阿米曾經是自己的高中同學。有那麼一陣,她們還是很合得來的小姐妹。

藍阿米高中畢業後就到部隊當了四年兵,現在市郵電局工作。渾身武裏武氣地,根本不具備一個市文聯主席的女兒應該具備的藝術氣質。不過,她對於中學時的姐妹並沒有忘記,看來倒是很重情的。她們像所有虛假或真誠的老友見麵一樣,經過一番感情噴薄的寒喧後,談話就進入了正題。

市文聯主席藍星正在書房裏為他的一個名叫《雪天》的短篇小說中的某處找一個形像的比喻而苦惱時,女兒阿米把童紅鶯和韓傲農介紹給了他。作為本市文壇首腦的藍星同誌,他略含幾分官僚氣,但更多的則是一位文人的自負、儒雅和彬彬有禮。他清楚,市文聯雖然編製尚有缺額,但並不急需要人。當然,文聯是個彈性很大的單位,少一個人天不會塌、多一個人照樣有事幹,而且前幾天市人事局正在和他商量市文聯那個空缺的編製問題,要他向社會公開招聘,而藍星則推說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