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麗讀大三的那年暑假,呂明早她一年畢業了。手握實權的父母輕而易舉地將他安排進了老家嶽陽市的工商部門。就是這年暑假,呂明將柳麗帶回嶽陽。
見了麵後,柳麗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工作的事。可能是性子太急了點,為了讓呂明的父母對自己的事過加關心點,她如實地向他們說明了熱戀關係,甚至連同居的事都說了。在她看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他們也該把自己媳婦的事當作自己的事來辦了。熟料,呂明那位在某部門擔任“一把手”的父親卻是個一本正經的“老古董”。他一聽說這個女孩已經與兒子同居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覺得這兩個年輕人做事實在是太過分了。他不僅不願意幫她找工作,甚至連他們繼續戀愛也強烈反對。他嚴肅地說:“你們年輕人開放一點我不反對,但你們還在學校讀書就開始同居了,是不是太過分了?你願意同居是你的事,但我們是絕不會同意呂明娶你的,這一點你應該心裏明白,你想,一名婚前就有過性行為的在校學生,讓我們做父母的如何對你放心?”
聽了這番話,柳麗一年多來精心編織的理想大廈,似乎瞬間就崩塌了下來。她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哭著哭著,她又想到了女人的最後一招,覺得應該一邊哭一邊向呂明父母訴說自己的委屈,訴說自己對呂明所付出的一切。不料,這對父母對柳麗實在是無情,聽了她的哭訴後不但不同情她,反而更加討厭她,甚至說:“真不知你究竟是抱著什麼目的和我家呂明談戀愛的!”
柳麗哭得更凶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呂家,如何坐車回學校的。回校後,她整整傷心了一個月,在那個迷惘而失落的暑假裏,她把自己這段“戀情”剖析了一番,最後,她決定在以後的“投資”中找一位實力派人物,而不是找毫無實權的學生,她覺得將人生的籌碼押在一名學生身上,簡直就是買回一堆永遠都被套牢的股票。
人就是這樣,一旦對某種事物具有了強烈的欲望,自然也就會淡化了人性的尊嚴與恥辱,從四年級第一個學期開始,眼看著畢業一天天臨近,柳麗的腦海全被找工作的事填滿。
那時候,三湘第一女巨貪蔣豔萍東窗事發,全國各地出現了許多有關她“性賄賂”的一係列報道,柳麗在蔣豔萍身上不是吸取教訓,而是對她充滿了深深的理解與佩服。她想蔣豔萍長得不如她漂亮,學曆也沒她高,但她居然可以憑一個“性”字一路攀升,成為湖南省建築係統的風雲人物,如果她柳麗也這麼舍得犧牲,不一樣可以青雲直上嗎?躺在床上,她多次想起如何模仿蔣豔萍對付有權有勢的男人。她相信,隻要自己肯努力,她也可以像蔣豔萍一樣有出息,賺大錢,做大官。當然,眼下應該把找工作一事當作一次實習和鍛煉的機會。靠自己的“性”找工作,隻是她人生理想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