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願意了?”阿德振振有詞:“我才不願意呢。我對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就喜歡你一個人,誰願意把自己喜歡的女人送給別人呀?可是你也知道,現在公司經營比較困難,我們需要那些大佬的支持,沒有他們的支持,公司是很難發展的。你懂我說的道理不?”
“說來說去,你還是那個意思,就是把我送給別人。”洪早霞道:“我怎麼感覺你有點變態呢?”
“不是我變態,是我們國家的經濟形勢逼得我變態。”阿德苦著臉道:“現在做生意的,一個個資金鏈斷掉,不是跳樓自殺,就是失蹤外逃。這都是上了電視和報紙的。至於私底下把自己的老婆送人,把自己女朋友送人的,又不會把這事寫在臉上,誰會來管你?誰能掌握這個證據?事實上,這樣的人多了去了,我認識的朋友裏麵就不少。”
“所以你也要把我拿去送人?”洪早霞質問。
“這不算送人,最多算逢場作戲罷了。”阿德繼續解釋。“我又沒有把你送出去,你不還是每天在我身邊嗎?我們永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永遠相親相愛。這些,都一點都影響不了。”
“可我良心上受不了。”洪早霞道:“這個勸你免談。”
“那這事,我們今天不說了。”阿德說:“我就問你,以後你怎麼辦?不再見毛豐盛這些人了?”
“那不會,見麵當然可以,但最多就是在一起吃吃飯,跳跳舞。”洪早霞笑道:“我跟他說了,以後要守住這個底線。”
“好吧,那你有沒有和他談起過工程招標的事?”阿德問。
“說了,但他總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像這事不那麼好辦。”洪早霞回憶著她與他跳舞的那一幕。“我也想了,覺得工程項目大,可能他不會那麼容易答應,這事得慢慢來。”
“那當然,但你也要加快公關節奏,尤其是對他態度要好一點,親熱一點。”阿德諄諄教導。“這些大佬啊,從某種角度上說,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他們隨便一句話,簽個名,就能養活我們一輩子。你懂白嗎?”
洪早霞覺得阿德太羅嗦,就像在幹那事一樣,想到賺錢就有些不擇手段,實在受不了他這沒完沒了的教唆,於是她幹脆皺緊鼻子,用手一捏,學了一聲母貓大叫:“喵——喵!”
阿德見洪早霞完全是一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情緒,想了想,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來,遞給她道:“這幾天你也辛苦了,喏,這個你拿著,自己買點東西。”
洪早霞接過來一看,道:“這個不就是上次你讓我送給毛豐盛和龔延蘋他們的消費卡嗎?信封也是一樣的。”
“對,這下你知道自己待遇高了吧?”阿德笑道:“你也享受董事長和總經理一樣的待遇,裏麵是兩張消費卡,夠你花一陣的。以後,可得好好替公司幹活。”
“那當然,我啊,以後一定更加努力地為公司賣命,說到底,也就是為你黃總賣命!”洪早霞的臉上露出了美麗的霞光。
果然,後麵幾天,她拿著手機每天給龔延蘋發短信,龔延蘋實在受不了這一番進攻,尤其是一聲聲“老龔”或者“老GONG”,叫得他很快舉手投降,也帶著洪早霞去了歌舞廳。
有了與毛豐盛的實戰,洪早霞積累了部分經驗,再與龔延蘋交往起來,就有了些底氣。
在歌廳裏,她與老龔合唱的《知心愛人》,同樣贏得了大家的熱烈鼓掌,大家一致歌頌說唱得不比專業歌手差,建議錄製一個唱片在朋友圈發行。
當其他人唱歌時,龔延蘋就迫不急待地拖著洪早霞進入舞池。那雙火辣辣的眼睛,似乎比毛豐盛更加囂張,更加勢不可當。
洪早霞覺得這是很有意思的一幕。同一家集團公司的兩位最高首腦——董事長和總經理,一先一後邀請她唱歌跳舞。她覺得,沒有比她更幸福,更有權威性了。至少,她可以直接比較一下兩人的情趣愛好,對女人的態度。
平常領導總喜歡考察部下,可今天,洪早霞可以大大方方地在舞池裏考察領導,考察他們的思想素質,還有賞玩女人的品味。
這時,正好龔延蘋目光如著了火似地看過來,看得洪早霞心比蜜甜,忍不住也靠將上去,貼在他的胸前,羞羞然喊了一聲:“老——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