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情況緊急,進入京城後,劉化雲都沒來得及將董小宛送回駙馬府,便直接前往皇宮而去。
當然了,以他和趙靈昕的身份,就算將董小宛帶入宮內,也不存在任何的阻礙。
“化雲,九妹,你們總算回來了,快跟我去見父皇......”
何瑾也沒有想到,劉化雲竟能回來的如此之快,欣喜的同時,急忙招呼他們進入了後宮。
“父皇~~~”
一個多月不見,看到何瑜現在骨瘦如柴,眼窩深陷的蒼老模樣,從沒有對他下跪過的趙靈昕,鼻子一酸直接跪在床邊,眸中珠淚滴滴答答的淌了下來。
大老婆都給跪了,劉化雲又怎能例外,也自是要跪在一旁的,“嶽父,您這是怎麼了。”
“九兒.....皇後,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和.....化雲說......”
見到自己女兒後,睜開渾濁老眼的何瑜,臉上泛起一絲舒心的笑容,他斷斷續續的說道。
“老爺子,您有話盡管說,小子隻要能做到,便莫敢不從。”
一進入京城,劉化雲就感受到了與兩個月前、截然不同的壓抑氣氛,那是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狂躁;
在看到如今的何瑜後,他已經明白了一切,老皇帝突然不行了,想必暗中某些人又在蠢蠢欲動,還好自己及時趕了回來,否則真不知要出什麼事情。
故而,在聽到他這似要安排後事的話語時,劉化雲心中也有種莫名的悲涼,不自覺的就握住了他粗糙的左手,言語懇切的說道。
“化雲,你可知朕有遺憾那,我這一生自從登基以來,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勤政愛民,可老天卻為何如此不公......”
許是劉化雲的保證、給了他莫大的動力,又或者是最後的回光返照,何瑜竟掙紮著坐起身來,眼望蒼天咬牙嘶吼道。
“父皇,嗚嗚嗚~~~”
另一邊,攙扶他起來的何瑾,再也難掩悲傷、嗚嗚的痛哭著。
“老爺子,您別說了,您的意思我懂,您放心吧,小子在此對天發誓;
即使將來我和瑾兒的孩子做了皇帝,這大豐依舊是何姓天下,不是我劉家的江山......”
何瑜的遺憾是什麼?還不是膝下十幾個公主,卻沒有一個可以繼承大統的太子;
能夠感受到他心中淒涼的劉化雲,本就無心爭什麼天下,便直接開口如此說道。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你小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瑾兒有你照顧,朕也能安心含笑九泉了!”
仰天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咳嗽著說完這番話後,滿臉笑容的何瑜漸漸閉上了眼睛,被何瑾扶著的手臂、也軟軟的垂了下去。
老爺子就這麼死了,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就死呢?我剛剛給了他希望,可他卻再也沒有機會兒看到外孫,享受天倫之樂了......
“父皇~~~”
聽著淚如雨下的何瑾在身邊痛哭,明明知道何瑜是含笑離世,但劉化雲心中卻像堵了一塊大石頭般難受。
他就那般呆呆的跪在原地,看著燭火下、麵帶笑容的老人,就連身邊嗚嗚啼哭的趙靈昕、和嶽母李悅貞是何時進來的,都未曾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