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冰火兩重天(1 / 3)

“雲兒乖,別動著涼了可不好。”殷邵抱著包被無奈的同伸胳膊踢腿的孩子較勁。

慕雲不喜歡眼前人稱他為雲兒,總覺得像是在低喚死去已久的雲蘭,聽得多了滲得慌,那個女人的死相令人不敢恭維。

大相國寺禪房內,由於突如其來夜半敲門聲吵醒的了塵錯愕非常的瞪著眼睛,不明白皇上一行人怎麼又來了?

負責領路的了塵被姚章拉出門外,冷風一吹打了個激靈,任勞任怨的下山帶路,進山的小路不隻走過的那一條,平日裏夜晚有僧人經常巡視左右。

了塵這個領路人十分有必要,準確的知道走哪一條路上山比較穩妥,在看到皇上手裏抱著孩子前來心下隱約浮現不大好的預感。

果然應驗了,皇上此來還真是為了治病,小家夥沒等好上兩日狀況頻出,了塵唯有一點想不明白,宮中不是有專職的太醫,怎麼反而棄之不用選擇舍近求遠?

待了空診過脈看過病情,長眉微揚神情帶出部分疑慮,“奇怪?”看上去生病了卻沒有診出來簡直相當不可思議。

“宮中的太醫說……”殷邵這時候不敢有所隱瞞,救人要緊即便有幾分試探之心也不該用在當下。

“的確,老衲與太醫的診斷別無二至。”孩子的詭異情況驚住了了空,兩眼一摸黑的重新判別。

“那……”原本太醫盡力了,可是殷邵不願認命,“有什麼辦法?”

“先用民間的土辦法把高熱降下來。”了空吩咐了塵去取一壇烈酒,全身擦拭達到降溫作用。

寺中僧人忌酒,卻不妨礙寺中釀酒,數量不大埋在後山上賣給‘有緣人’擴大寺中的進項,釀酒由了空了塵親自上手,從無膽肥的僧人敢冒頭,也會因時節不同釀造一批藥酒供給寺中或是高價賣於達官顯貴。

了塵不聲不響出門徑自往後山上去,挖出一小壇匆忙趕回來,準備盛放酒的小碟子,先拿火折子點燃烈酒,趁著熱度上手給孩子擦拭。

藍色的火苗飄在烈酒上像及了殷邵七上八下的心,半晚上睜著眼睛到天明,眼底布滿血絲實在難熬。

“熱度退了,孩子先放在老衲這裏。”了空沒把握治好突如其來的怪病,得多多觀察方可下定論一時急不來。

“也罷。”殷邵現在能信的人隻有了空大師,捏著發脹的眉心呆了一小會便回宮去了。

等人走了了塵才敢發問,“這病來的不是一般的邪門。”聽到師兄開口誦經,也跟著一起隻盼多災多難的孩子快點好起來。

事必了空再次上手摸脈,情況沒有好轉也沒有惡化,不幸中的萬幸,這個時辰累了的孩子終於睡熟。

看到孩子想到那頭母牛,了塵深感佩服師兄料事如神,還真派上了大用場。

慕雲是因敲擊木魚誦大悲咒吵醒的,身上已經不那麼炙熱,熟悉的禪房內就隻有了空一人。

喝著熱乎乎的牛乳感慨萬千,耳畔傳來聲聲越聽越迷糊的經文,眼前開始發花倒頭睡死過去。

再睜開眼睛看到的場景把慕雲嚇了一跳,一下子坐起來方認出身處非夢中,這麼快又回來了,真是……

扯著脖子裏突然多出的紅繩心道父親真有心,沒看到那名女暗衛和張太醫,千萬不要因為他的突然犯抽而被牽連其中。

不得不慶幸,平日發病前沒有喝張太醫打算開的補藥湯,出了這檔子事渾身上下長滿了嘴未必說得清。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內心的愧疚感升騰慕雲整個人淹沒在無盡的洋流中,這讓他想起了空欲言又止的批命。

殷邵一下朝就來看孩子,見小家夥坐在床上搬著腳指頭的呆相,露出久違的笑容上前抱起兒子親了親問,“在幹什麼?”不指望小家夥給予回應。

沒人教孩子開口說話,事出反常必有妖,哪怕是愛子如命的殷邵都會去質疑孩子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慕雲這會在接受教學,為了表現的不那麼突出,咬字不清不楚的說了兩句好讓父親別總拿著硬胡茬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