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是一位年過花甲,頭發斑白的老婦人,手裏拄著根雕龍木製拐杖,移著小步,站定在離門不遠處。至於那小,卻是一隻金毛鳥,從婦人背後躥出來,“撲哧”著翅膀盤旋在院子裏,隻要細心點便可以看出,此鳥離墨梓軒的距離一直在縮小。
阮瑩雯仔細一瞧,可不就是先前將自己引去溫泉,後有消失不見的那貨嘛!
“那是你的鳥?”
“非也,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笨的鳥。”
盤旋的金毛突然頓住,憤憤說道:“你才笨,你全家……嗚嗷……”
還未待金毛說出關鍵字,墨梓軒早已隔空彈指,阻止那貨再胡言亂語。
隻能哽咽的金毛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家含笑的主子,滿目皆是悲痛,似遭受到巨大的委屈。
“哈哈……一物降一物,臭鳥,讓你先前算計我來著。”
“咳咳……咳咳……”門口處,婦人輕微咳嗽起來,這倒是把眾人的注意力得以重新轉移。
“回來了,似乎有位姑娘,是?”
“伯母,我是阮瑩雯,直接喚我瑩雯便好。”
“哦哦,瑩雯,快進來坐吧。”
婦人慢慢轉身,依舊是移著小步,跨過門檻時似還在摸索越過。
阮瑩雯現在才發現,原來這位老婦人竟是個盲人!許是患病已久,早就適應了周圍環境,行為舉止也與常人無太大區別,反正阮瑩雯剛開始絕對沒有意識到半分。
隻是墨梓軒既是別國太子,平日裏也是事雜纏身,來這裏的次數必定屈指可數。若是如此,這老婦人豈不就獨自一人住在這深山竹林裏?
哦!還有一隻鳥,不過看起來著實不靠譜。
屋內的布置,完全在阮瑩雯意料之中。整個竹屋,放眼望去,隻一個“空”字便可以概括,幾乎所有的竹製家具都被安置在房屋的靠邊處。
“阮姑娘,山裏沒什麼好東西,也沒有茶,這是從山澗接的泉水,不知喝不喝的慣?”
“當然能喝!我上門叨擾,本就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您不厭,我已是萬分感激,豈能讓您還忙東忙西。伯母是長輩,先坐下吧,姑娘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動手的。”
阮瑩雯攙著婦人,撿了個臨近的竹凳,讓其可以坐下。
“姑娘肯定長的極美,隻是我這老婆子眼瞎,不能得見,甚為可惜。”
“快別這麼說,我長的極醜,伯母不得見才最好。”
“怎麼可能……咦,梓軒,你說說,阮姑娘美嗎?”
也不知怎麼就扯到他身上,阮瑩雯心中一驚,竟有些期待他的回答。
“美!心美,人自然便美。”
雖然回答的有些含糊,但阮瑩雯心中卻大大的鬆了口氣,禁不住便多看了他一眼,紅唇黑眸,雖是平常,卻又能配合出風華絕代的麵容,果真是陌上顏如玉,公子世無雙。
太陽開始偏西,院裏的花草經曆了一場“冶煉”,大多都萎奄的低下了頭。一番暢談後,老婦人也禁不住睡意的侵襲,在竹床上躺下。
擔心會驚醒婦人,兩人索性去院子裏逛逛。
遠遠望去,隻見院子裏有個小竹亭,有一方竹桌。有一方的座位上,躺著一團金色的球,甚為悠哉。
阮瑩雯好笑的走進,給了它一記“彈指神功”。那家夥“嗷”的一聲跳起來,惱怒的盯著麵前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