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上六王的表現很平靜,不像是發生過什麼······”
“平靜,所以才不對勁兒,西劄爾一定在蒙蒂斯發現了什麼,一定和六王起過衝突,而且成功脫身。我沒有與六王私下接觸的機會,隻在春祭上瞧了他幾眼,發現他完全心不在焉,陛下將春祭的活動刪減了大半,他居然毫無反對的情緒,這絕對不正常。而且,黑格爾曾經被艾麗婭小姐殺死,現在卻活生生的出現了,他母親去世的消息,六王居然沒有通知他······他一直藏在黑袍中,掩人耳目,不知是要做什麼。”
“你的意思,是西劄爾發現了什麼,然後成功脫身,所以六王無心旁顧,甚至都忘了通知兒子他母親去世······或許如此吧。可是,就算西劄爾真如你說的優秀,你又怎麼斷定他會去呢?這可是送死的行動。”
德森克回想當初,那時他打算將西劄爾收為己用,西劄爾雖然沒有明著拒絕他,但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不答應。為什麼不答應?西劄爾不說,德森克也猜到了大概,因為他本身就是過來人。
“我在特爾普斯苦等了20年,隻為了能等到仇人,現在回想起來,既悵然又憤恨,你了解我,我已經快要瘋了······現在我要和蘇珊結婚了,我確定是要和她結婚了,不再一心想著報仇······但仇恨,它仍然在啊,它不會消失的。西劄爾知道我的過往,他自然不願像我一樣苦等,他的好奇心很重,也很有動力,他想做的一定會嚐試去做,如果他知道有這樣的機會,他一定會欣然接受。”
······
西劄爾自然不在文萊城堡,他現在就在維爾紐諾城外,之所以沒有進城,是因為他看到了蒙蒂斯城的車隊,看到了擋在車隊前的黑格爾。
維爾紐諾南門的官道上,正是即將返程的六王基德和小女兒凱瑟琳,擋在車隊前麵的,是他的大兒子黑格爾。領隊軍官見是自家的大少爺,連忙停了隊伍,前去請安,然後將黑格爾請到了基德的馬車前。
官道上人來人往,紛紛駐足觀望,好奇的打量,西劄爾的馬車也是觀望眾人的一份子。
“那人就是黑格爾。”西劄爾對卡麗娜和山姆說,“他是個很危險的人,實力很強。他曾經被我另一個夥伴殺死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又複活了······”
山姆歎息道:“看來這裏並不像你所說的那麼和平,那個人的身上有好多鮮血,比你這位冒險者朋友要多十倍不止。”
卡麗娜懊惱:“哎呀呀,烏鴉先生,您又來了!我說過很多次了,我身為一個冒險者,難免動手殺人,不用您時常提醒我!”
山姆對卡麗娜的話毫無所動,仍舊延續這個話題:“卡麗娜小姐,我隻是用您來作對比量化,顯示出那個人的凶殘程度,並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再說,您確實沾了很多鮮血,而您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靈蛇先生,則一塵不染,幹淨至極,難以想象,他這樣強大的人,居然沒有殺過一個人,他真是一位賢者。”說完握住西劄爾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像是在品味一件稀世珍寶。
卡麗娜一陣惡寒,西劄爾抽出了自己的手。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怎麼總能找到吵架的話題呢?卡麗娜你以前很隨和的,幾乎是言聽計從,不懂得反駁啊······烏鴉你也是,你的老師怎麼教導你的?不是仁愛嗎?怎麼就不見你對卡麗娜的仁愛······”
卡麗娜說道:“我對先生您自然是言聽計從,因為先生您是個好人,是我的恩人,就算把命給您,我也毫不猶豫。可您的這位朋友,我既不欠他恩情,也不喜歡他這個人,為什麼要給他好臉色?”
山姆依舊毫無所動,一板一眼,耐心的解釋:“卡麗娜小姐說的沒錯,她不欠我什麼,也不喜歡我,自然不用刻意討好我。反過來也一樣,我不欠她什麼,也不喜歡她身上的鮮血,當然也不用去迎合她。”
西劄爾頭疼,“她是個女的······好吧,這件事上,男女並無分別。話說回來,你怎麼總說她身上有鮮血,我身上很幹淨,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種魔法,人之眼,能看到人的罪惡,也就是殺過多少人。我剛遇見你時,便對自己施加了人之眼,結果看到你的一塵不染,所以我很喜歡與你接觸,與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