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劄爾急忙閃開,火龍撞在原地,血紅的冰麵不知何時變回了白色的雪原,無數雪屑被炸飛,更有的直接汽化成霧,在西劄爾身前環繞。霧中有事物激射而出,西劄爾來不及閃避,被那事物纏在身上,拖倒在地,拉扯向前。出了霧氣,看清是兩條銀色的絲帶,絲帶的那端,握在德森克的手裏,他身邊的黑格爾舉起了長槍。
來不及多想,飛快念出一段咒語,纏繞在身上的絲帶被燒斷,西劄爾急忙向後退,長槍釘在西劄爾腳下,槍身顫抖不已。又有一人站出來,西劄爾認得他是克斯坦斯,都城守軍的團長,克斯坦斯雙手虛托,略微過肩,輕哼一聲,複又翻掌按下,瞬間,西劄爾眼前的一切消失。
眼前的一切消失,並不代表一切消失。西劄爾能聽到腳步聲,呼喊聲,金屬的摩擦聲,還有不知何物的破空聲······眼前一片黑暗,徹底的黑暗,分不清是世界如此黑暗,還是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光明,西劄爾隻能退。
還好,他退的很快,沒有被擊中。記得這裏是空曠的雪原,那麼一直向後退吧,遠離那些聲音。沒退多遠,撞在了一堵牆上,憑著手上的觸覺可以斷定,是一堵冰牆。容不得細想,便有刺骨的寒意襲來,西劄爾的身體出現短暫的僵硬,立刻引火****,火焰驅逐了寒意,也阻礙了可麗兒刺出的短劍。
“是可麗兒!”西劄爾知道自己不懼普通嚴寒,能凍住自己片刻,隻有可麗兒做得到。冰牆被燒破,西劄爾摸到洞口,順勢退進去,他退的很快,可麗兒追的更快,嚴寒再次使得西劄爾停頓下來,他不得不再次將火焰布滿全身,但是這次可麗兒的劍太快,竟趕在火焰迸發前,在西劄爾的肩上留下一處劍傷。
再退,遇冰牆,引火****,一處劍傷,再退······一番糾纏後,已不知將大群人甩在了何處,周圍到處是薄薄的冰牆,每道牆上都有一個燒融的洞。西劄爾遍體鱗傷,可麗兒的劍很短,每次都隻是剛刺中,便要回避火焰,不能重傷他,即便這樣,西劄爾也留了很多血,血流的夠多,人就會死,西劄爾以前這樣死過。
西劄爾已經確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如果是世界是黑的,那麼所有人都看不到,可麗兒的攻擊便不會那樣精準,自己的火焰也能照亮。火焰沒有照亮,可麗兒的攻擊很精準,隻能是自己的眼睛看不見,“克斯坦斯一定對我做了什麼!剝奪了我的視覺麼······”西劄爾不再奢望能看到什麼,幹脆閉上了眼。
“既然看不到,那就不看。我的腦海中有星空,我是最中間的哪顆星,你們所有人,都是這星空中的一顆!”西劄爾閉上眼,用精神力去感知,果然看到了星空。
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有兩顆星,一顆黯淡無光,另一顆更加昏暗,這兩顆星是靜止的。稍遠些的地方,星光不停移動,有快有慢,有稀有疏,卻無一例外的黯淡。附近那顆黯淡的星,居然是這片星空中,除了西劄爾以外最閃亮的一顆。
“可麗兒······”西劄爾認為那顆星是可麗兒,見可麗兒不再進攻,便喊出了她的名字。
“可麗兒?是特爾普斯的那位公主吧?”卡麗娜的聲音有些不悅,“怪不得靈蛇先生看不上我,原來早就心裏有人了。”
西劄爾聞言睜開眼,看到了卡麗娜,又閉上眼,附近的兩顆星中,較為明亮且更近的那顆是卡麗娜,另外一顆呢······西劄爾睜開眼又閉上,幾番確認,是拉車的馬。
“卡麗娜,我剛才······是喊‘可麗兒’了嗎?”
卡麗娜聽他又提到這個名字,心中不快,“那個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公主,怎值得先生喜愛?先生這樣的好人,怎麼會看上那樣狠毒的女子?”
回頭欲與西劄爾說,看到西劄爾慘淡的麵容後,心又軟了下來,“是的,先生確實喊了這個名字,我知道她是特爾普斯的公主,先生在特爾普斯的地位肯定不低,與那公主的關係一定很好吧。”
“哈,哈,是很好~”西劄爾這才想起可麗兒與卡麗娜之間的恩怨,忙扯開話題:“剛剛我又發作了,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
卡麗娜背對著西劄爾搖搖頭:“先生每次發作都是一個模樣,哪有什麼不同?”
“這次有不同。以前我發作時是什麼模樣,醒來時還是什麼模樣,發作時掙著眼,醒來時也睜著眼。我記得剛剛在和你說話,眼睛是看著你的,醒來時卻是閉著眼······我好像有辦法了。”
“有辦法了?”別的話卡麗娜並不在意,這四個字點燃了她的神經,“有辦法治好那個症狀?”
“現在還不好說,等在發作的時候試試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