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你。”凱瑟琳的儀態端莊大方,從容高雅,絲毫沒有因為西劄爾的凝視而不適,緩緩站起身,來到西劄爾麵前,拉住他的手,走回床前,向西劄爾解釋:“這是我的母親,有生我之恩,育我之義,她去世了。你救了我,等於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便與母親的恩情一般。母親自然疼愛子女,而你我隻是陌路,足見你是一個好人。想來母親也會感謝你救了她的女兒,你也不會拒絕送別一位仁慈的母親。”
凱瑟琳說完,緩緩跪在床前,侍女跟著跪下,西劄爾似醒非醒,看著床上平躺的婦人,也緩緩跪倒。凱瑟琳和侍女向婦人的屍體叩首行禮,西劄爾也跟著行禮,凱瑟琳停下,西劄爾也停下,凱瑟琳調轉方向,向西劄爾行禮,西劄爾也不假思索的向凱瑟琳行禮。
“錯了!”侍女見西劄爾又要行禮,便脫口而出,“先生,您不用再向小姐行禮了······”
此時凱瑟琳剛好抬起頭,見西劄爾和自己相對跪在一起,正盯著自己看,露出微笑,“先生,請起吧。”
侍女扶起凱瑟琳,西劄爾也起身,凱瑟琳又坐到床沿上,守在了母親的身邊,仍舊是西劄爾進門時的姿態。
“你說有事要問我,便請問吧,我知道的,一定相告。”
西劄爾如夢初醒,不敢看凱瑟琳的臉,生怕自己再次失神,便去瞧那那婦人的屍體,又忍不住偷偷去看凱瑟琳,恰好與凱瑟琳四目相對,連忙再次移開。“這女子是六王的女兒,去世的婦人是她母親,那便是王妃了。王妃為什麼會住在這樣破舊的院子中?沒有下人服侍,沒有家人陪伴,就連去世也孤零零一個人······她母親去世了,她一定很難過,她雙眼通紅,一定是哭過······她那時的表現,看上去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現在亦是如此,如果她一清二楚的話,肯定不會這般平靜,也不會謝我······”
西劄爾沉默了很長時間,凱瑟琳沒有催促。
“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叫黑格爾?”西劄爾決定撒謊,不再探究真相,一來是因為凱瑟琳看上去什麼都不知道,二來是他很不想看到凱瑟琳為難,至於是為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
聽到自己哥哥的名字,凱瑟琳關切之心甚濃:“是大哥,黑格爾是我大哥,他出什麼事了嗎?”
“她兄妹情深······剛剛失去母親,如果知道哥哥也死了,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模樣······”西劄爾不禁有些後悔當初誘殺黑格爾,“你哥哥去執行一項軍事任務,是非常機密的任務,時間很長,危險性很高,他怕自己有什麼閃失,所以叫我來······我從特爾普斯來,你可以稱呼我為靈蛇。”
凱瑟琳很快明白了西劄爾的來意,有些擔憂的問:“不知先生可否透露些?還請先生看在哥哥為國盡忠的份上······”說罷又向西劄爾鞠躬。
西劄爾沒有拒絕,隻是請侍女退出了房間,“小姐一定清楚奧丁帝國當前最大的威脅吧。自從特爾普斯事件之後,舉國上下,都在緊鑼密鼓的備戰,然而敵人卻遲遲不出現。阿魯峽穀很深很長,派出去打探的士兵從來沒有到過峽穀的北方,當然也帶不回任何消息。所以,軍方決定,派出一隊實力出眾的高手,穿越阿魯峽穀,去北方的世界,查探一下那裏的情況。這個任務不知道多久才能返回,更不知道還能不能返回。”
凱瑟琳聽聞後隻是輕輕歎息,然後又向西劄爾行禮,“多謝先生特地前來告知,這件事還是要瞞著父親,大哥一定是這麼想的,所以叫先生隻通知我。”
“確實如此,既然口訊帶到,我便先告辭了,等我那位同伴醒來,我們就會離開蒙蒂斯,返回特爾普斯。”
凱瑟琳起身,送西劄爾出門,侍女一直在門外守候,“送先生回去休息,然後去照看那位姐姐。”
侍女便帶著西劄爾離開,快到院門的時候,凱瑟琳又喊住了二人,走過來問西劄爾:“先生,還有一事想向您打聽。不怕先生知道,我和先生在山洞相遇之前的事,一點都不記得,還請先生告訴我,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