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匆忙離去,西劄爾長出一口氣,“唉,忘了問他卡麗娜的情況······這個故事不好編咯。”
雖然已經從巫師的話中聽出了些大概,但西劄爾還是想從那名女子口中得到更詳盡的內容。如何能在不暴露的情況下完成,西劄爾沒什麼好辦法,隻能試著走一步看一步。
突然間,西劄爾覺得很悲傷,老爹死去時的模樣清晰的浮上心頭,然後變成憤怒,一定要報仇!再接著,可麗兒的身影出現,笑盈盈的向西劄爾伸手,西劄爾開心的去拉她的手。快要接觸的時候,眼前的可麗兒消失,西劄爾頓時迷惘,不知所措,不遠處又出現一個身穿雪白衣服、一頭白發的背影,西劄爾欣喜的跑過去,快到近前時,背影突然轉過來,長滿白發的頭上,居然是一張烏鴉的臉,尖尖的嘴巴大張著,“呱呱”直叫,西劄爾嚇得心髒停頓了片刻,那烏鴉臉又變成了黑格爾,手握著長槍,一槍紮透了西劄爾的胸口,心髒被刺穿,仍舊在拚命的“撲通撲通”跳著。“我死了嗎?”西劄爾閃過這個念頭,眼前的一切消失。
“幻覺?剛剛是幻覺嗎?一定是的······看來精神力透支,真不是開玩笑的,以後一定要注意。”看到桌子上有涼茶,西劄爾接連喝了三杯,才恢複平靜,拋開剛剛的混亂,思考眼下的事,“他誤認為我和那巫師有關係,便不會殺掉卡麗娜,除非認出了她的冒險者身份。卡麗娜做冒險者時,隻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並且一直蒙麵,應該沒多少人見過她······”
西劄爾又倒上一杯茶,端起來沒有喝,盯著茶中的泡沫出神。不大會兒,侍女去而複返,說小姐請他過去,順便看看那位姐姐醒了沒。
“那位姐姐······”西劄爾明白其所指正是卡麗娜,“看來卡麗娜沒事······”
卡麗娜休息的地方離這裏並不遠,就在隔壁的院落,侍女帶著西劄爾到那裏時,卡麗娜正睡的深沉。
“小姐說,如果這位姐姐醒了,便請她一起去,卻沒說沒醒該如何。”
“沒醒當然就不去了。”西劄爾查看了卡麗娜頭部的傷,發現並無大礙,傷口上塗了藥膏,呼吸也深沉勻暢,便放下心來,隻是覺得兩個傷口如此對稱,不禁有些奇怪,“總不會是有人刻意所為吧?想來是自己跌倒時,害她也撞破了頭。不過也不錯,如果一直清醒著,大概見到六王時,便直接動手了,因禍得福嘛······”
知道卡麗娜平安無事,西劄爾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人也變得輕鬆起來,連帶著對王府的抵觸也少了些。
“多謝你們照顧她,等老師回來後,我一定在老師麵前幫你們說些好話。”
侍女有些莫名其妙,但仍保持著禮數,“雖然不知道先生在說什麼,但還是多謝先生了。既然這位姐姐還沒有醒,那便先請先生自己去見小姐吧,切莫讓小姐等太久。”
“麻煩帶路。”
侍女前麵帶路,西劄爾後麵慢慢跟著,路上焦黑破損的建築仍在,看到自己的“傑作”,西劄爾忍不住心中苦笑。路過廚房後麵的荒院時,西劄爾偷偷向裏院子裏歪了下腦袋,瞧見房門上的大鎖還在。侍女徑直向前走,沒有發現身後西劄爾的異動,西劄爾卻皺起了眉頭。
“那堵牆後的院子,死了一位婦人,已經過去一天了,府裏的人難道還沒發現嗎?”
心裏疑惑著,西劄爾跟隨侍女轉了兩個彎,來到院門前,侍女很自然的走進去,西劄爾疑惑變成了驚懼,停步在門前,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湧上心頭,試著去感知屋子裏情況,哪知一點精神力都調動不起來,頭卻開始隱隱作痛。
這次侍女察覺到了,“先生,怎麼停下了?”
西劄爾雙手抱頭,不好意思的說:“頭還有些暈,不礙事,我們進去吧。”
“聽府裏的衛兵說,先生救了我家小姐,可真要多些先生呢。”侍女推開房門,木質的房門發出“吱嘎”的響聲,“先生,請進。”
西劄爾進房,房中的擺設和昨天一模一樣,西劄爾看著眼前的一切,隻覺得頭越來越痛,心裏也慌的很,呼吸都不自覺的急促起來,“左麵是放舊物品的屋子,右麵那間房躺著一個死去的婦人,我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西劄爾有一種不吐不快的壓抑和衝動,想要喊出自己知道,再跑進右麵的屋子去指著那具屍體,證明自己知道。
那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的煎熬,隨著侍女的一句話,輕鬆化解。
“先生,您請稍等下,我去通知小姐。”侍女關好了屋門,見西劄爾停在當下,沒有擅自向左右房間走去,心中得了結論,“這是個懂禮數的人。”侍女進了右側房間,向凱瑟琳報告:“小姐,那位先生來了,另一位姐姐沒有醒。”
凱瑟琳在侍女開門時,已然聽到了響聲,急忙從母親的身側坐起,將母親的頭發用手理順,又收拾了下自己的儀容,端坐在床沿,等侍女進來通報後,非常平和的說:“請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