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是白茫茫的煙霧,似乎是蒸發的水汽無處排泄,聚集在了巨大山洞的頂上。西劄爾此刻的位置就在煙霧的中層,頭上的洞頂不知多高,腳下不知多深,如果不是靈蛇熒光照著兩側的石壁,說不定西劄爾就要一腳踏空,跌入煙霧。透過煙霧,隱約可見紅綠相交的巨大圖案,綠色的是環環相扣的圓,紅色是穿過圓心的許多道直線,整個圖形有些像巨大的車輪。
“你不知道的東西,我當然也不知道了,那你猜猜會是什麼?”靈蛇傳遞給西劄爾的信息中,並沒有任何與眼前所見相關的內容。
靈蛇搖晃著小腦袋,頗為嚴謹的說:“猜不出是什麼,不如下去看看。”
“你下去?”
“好。”靈蛇念頭閃過,身子便徐徐向下滑落,過了好一會才停下,西劄爾盯著停下的蛇身,不由的想:“幸好你沒重量,要不我可拉不住你。哎呀!我真是笨了,何必回去買什麼繩子,直接拿你當繩子就行啊······”
靈蛇:“我能把你往上拉,不能把你往下拽,如果沒有可盤踞的借力之地,我什麼都做不了。”
西劄爾岔開話題:“下麵什麼樣?有什麼發現?”
“有人,一個活的女人和一堆死人。綠色的圓環是那個女人口中吐出的霧氣組成,凝而不散,紅色的線嘛······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塗滿了人血······不好!她發現我了,我要上去了······這是什麼?!”靈蛇的話一波三折,身軀突然變的沉重無比,西劄爾手臂一墜,整個人被拉進了濃霧之中。
靈蛇察覺到跌落的西劄爾,纖細的身軀陡然變粗,蛇頭抬到半空,張開大口,將西劄爾吞入,尾巴從口中甩出,順勢向女人抽去。
女人身子縹緲,靈蛇的尾巴從中穿過,複又卷起纏繞,結果仍是纏在了空處。那女子的身子竟如沒有實物一般,從靈蛇卷起的尾巴中走出來,雙眼空洞的望著靈蛇腹中的西劄爾,微微皺眉,喃喃自語道:“是那個人的氣息······她怎麼可能活到現在?”朱紅的雙唇圍成一個圓形,口中冒出一縷綠色的煙霧,向西劄爾飄去。
“小心,這綠霧邪門兒的很,剛剛我打算退回去的時候,就是被她噴上了這東西。”靈蛇提醒西劄爾。
西劄爾本想說“我在你肚子裏,我怎麼小心!”但是看那綠煙飄來的速度很快,便顧不上說這些,趕緊念咒語,咒語完畢,煙霧已經飄到了靈蛇身前,靈蛇此時的身軀非常龐大,避無可避,就在綠煙快要接觸到靈蛇時,一條比靈蛇小很多的火蛇出現,撞進煙霧中,煙霧頓時消失不見。
那女子見綠煙被火蛇燒光,並沒有再次發動攻擊,反而呆立在原地,神情疑惑的說:“是用火的······不是那個人嗎?就算不是那個人······也一定和她有關係,殺了你!”說完邁步向前,緩緩而行,動作間一點也沒有她口中的淩厲凶狠。
“快動手,不要讓她靠近!”靈蛇催促西劄爾,西劄爾又放出一道火蛇,火蛇從女子身中穿過,撞在她身後的地麵上炸裂。
“打不到她?怎麼回事?”西劄爾驚呼,又連續放出幾種不同的魔法,全部從女子身上穿過,女子已經走到了靈蛇附近,靈蛇帶著西劄爾向後退去,女子仍舊不緊不慢的跟來。
“怎麼辦?我們走吧,看她的速度不快,肯定追不上我們。”西劄爾萌生退意,靈蛇正向後移動的身子突然一僵,直挺挺的定住不動。
“快用火燒我,我又沾上那綠煙了。”地上交錯的是煙霧和鮮血彙成的圖案,靈蛇不小心碰到了綠煙。
“幹脆來個大的!茲卡迪瓦休咳噶修魯茲!”
這個魔法消耗極大,西劄爾在文萊城堡第一次使用後立刻精神力枯竭,過了這些天,西劄爾的精神力成長了不少,但剛剛已經用了不少魔法,精神力消耗了很多,再釋放這個魔法後,雖然沒有立刻暈倒,但也幾近崩潰。
大片的火雲出現,空中彌漫的白色煙霧消失不見,一道道火箭從火雲中射出,不分彼此的攻擊著,地上的血和霧氣很快被燒幹淨,靈蛇在火中倍感舒暢,那名女子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半空,空中的火雲正在向下壓來。
“空氣太熱受不了麼?這個女人的身子還需要呼吸······雖然我的巫術已經登峰造極,但還是有所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