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冷靜!這裏人多,等我們把船劃遠些。”西劄爾勸說著急切想要跳水的艾麗婭,手上拚命的劃著漿。
然而西劄爾不會劃船,可麗兒也不會,二人奮力擺動船槳,小船也隻是優哉遊哉的緩緩前行,不時還繞個彎向回走。
“不等了,你們兩個站起來擋著我!”西劄爾和可麗兒隻好起身,並排在船上,艾麗婭偷偷滑進水中,反手把衣服仍上船來,不見了蹤影。
“你會遊泳嗎?”可麗兒問。
“不會,你呢?”
“也不會······”
湖中波光粼粼,綠染藍暈,景色很不錯,微風徐徐,清爽暢快的很,湖麵上許多乘著小船遊玩的人,南方的12月,不冷不熱,溫度適中,是最適合遊玩的日子。
沒有繼續劃船,收起船槳,二人一個躺在船頭一個靠在船尾,任憑小船隨著清風細浪遊蕩,說不出的平靜安逸。
“要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啊。”可麗兒換個姿勢,雙手枕在腦後,一縷白發垂在船舷外。
“是挺好,但是麻煩事太多,遠有特爾普斯,近有黑格爾,維爾紐諾也不知是什麼情況,大王子怎麼會突然去世,六王究竟暗地裏謀劃什麼······想的越多越麻煩,越累。”西劄爾不止一次的懷念單純天真的自己,現在聰明了不少,知道了很多,卻很難有輕鬆愉快的時候,果然是越單純越幸福嗎?
“以前的你可沒這麼多煩惱,看來變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可麗兒想著以前那個直愣愣的西劄爾,說話嗆人,沒心沒肺,有什麼不高興的事也很快忘掉,經常惹自己不高興。
“唉——”
正在二人追憶過往的時候,岸邊發生了騷亂,一群人強搶了岸邊停泊的十來條小船,向著西劄爾劃來。
“黑格爾麼?”可麗兒立刻起身準備戰鬥。
西劄爾搖搖頭,“應該不是,瞧他們穿的衣服,說話走路的神態,不像軍人也不像冒險者,倒像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家丁護院,應該是一群普通人。”
那群人劃船的本事不錯,很快就來到近前,把二人所在的小船圍住,一個領頭人向二人罵道:“怎麼就你們兩個野丫頭?還一個女人去哪了?媽的,我家老爺那天可被你們嚇的夠嗆,什麼北王菲爾頓的女兒,我呸!北王菲爾頓是什麼人?他老人家遠在特爾普斯,他女兒怎麼會來我們這種小地方?趕緊隨我們去給我家老爺賠罪,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二人啞然,玩笑鬧大了,人家找上門了。既然如此,那麼······
西劄爾把臉一沉,“賠罪?哼!趁著我們沒生氣,趕緊滾。菲爾頓的女兒,狠辣無比,殺人不眨眼,別說是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就是什麼六王的兒子,什麼噶爾湖軍區的將軍黑格爾來了,也毫不手軟,不信你去打聽打聽。”
可麗兒配合的抽出短劍,麵如冰霜,冷冷的看著眾人。
眾人被西劄爾和可麗兒唬的直發毛,領頭人還想再說些場麵話,可麗兒身形一閃,來到他的船上,短劍抵著他的喉嚨,嚇得他差點尿了褲子。
“滾!”可麗兒吐出這個字,跳回自己船上,領頭人身子一軟,栽進湖中,還好他身邊的人熟識水性,連忙將他救起,一夥人慌忙退去。
“真是沒想到,黑格爾還沒來,那些被我們得罪的人先來了。”西劄爾又躺在船上。
可麗兒坐在他身側,笑盈盈的盯著他:“剛剛你說菲爾頓的女兒什麼來著?”
“沒什麼啊······”西劄爾心說:“玩笑又鬧大了不是,唉······”
可麗兒低下頭,正對著西劄爾的臉,“沒什麼嗎?那麼······哎喲!”
正說話時,小船突然猛的向前移動,可麗兒坐勢不穩,向前趴下。眼看著西劄爾那雙眼睛越來越近,可麗兒猛得一挺腰,嘴角從西劄爾額頭擦過,胸口砸在西劄爾臉上。
驚慌間,瞥見有一雙手握住眼前的船舷上,“什麼?”稍一愣神,身子被西劄爾推開,低頭一看,西劄爾的鼻孔中流出鮮血。
“你幹嘛啊?想砸死我啊?胸口硬的像石頭,一定是練武技練的!”西劄爾鼻子又酸又疼,眼中流淚,鼻中冒血,有不少鮮血倒流到嘴裏,急忙坐起吐出來。
可麗兒聽到西劄爾此話,再聯想到先前對自己的形容,氣上加氣,咬牙切齒的說:“西劄爾!你······”恰看到西劄爾坐起身吐出一灘血,聲音立刻變成關切,“你沒事吧?西劄爾···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怎麼會吐血啊······”
西劄爾將口中的血吐出,又趴在船側,捧起湖水漱口洗臉,過了好一會兒,不再流血了,才無力的躺回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