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雷諾驚得直接跳到德森克身旁,肥壯的身軀如敏捷的兔子,一把抓起地上虛弱的傳訊兵,顫抖的問:“什麼?你告訴我,是誰死了?”
傳訊無力的從從懷裏掏出一枚玉牌,放到雷諾手背上:“大···王···子···殿下,已經···好些天了,我···記不清···多久了···”說到這裏,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雷諾失魂落魄的鬆開他,盯著手背上的玉牌,身子搖晃,向後退去,險些跌倒,德森克一手扶住了被他扔下的士兵,另一隻手拉住了雷諾。
“陛下節哀。”周圍的衛兵接過昏死的傳訊兵,裏弗斯扶著雷諾的另一隻胳膊,順手拿過了那枚玉牌,德森克空出的一隻手上閃出了光暈,“陛下,請冷靜些!”說著,在雷諾的額頭輕輕拍下,雷諾一個激靈,果然恢複了神智。
“謝謝你,德森克,我沒事了。”示意二人鬆開自己,雷諾向前走了幾步,對著眼前的衛兵說:“我的大兒子死了!我要立刻趕回維爾紐諾,去選出三十匹最快的馬來!”
聽到命令,衛兵們立刻去準備,雷諾對德森克說:“德森克,你留下照顧幾位小姐和裏弗斯,乘馬車去。”
“父皇,請讓我跟您一同回去吧,我想看看大哥。”裏弗斯的臉上透著肅穆決然,手心緊握著玉牌。
“好!”雷諾拍拍裏弗斯的肩膀,“雖然我的大兒子死了,但是我還有二兒子。裏弗斯,你就同為父一起先行!”
德森克看了看雷諾,又望了望西劄爾,非常艱難的做出決定:“陛下!我還是隨陛下一起去吧,陛下一行隻有三十人,幾位小姐有這大批的衛隊保護,足夠了!”
雷諾搖搖頭:“不是三十人,是十人。其餘人護送三位小姐,還有那位傳訊兵,要好生照顧!”
“是!”眾人應諾。
西劄爾這時鑽出來,“我們也去維爾紐諾嗎?我覺得,我們三人還是回文萊城堡比較好。另外,也不需要這麼多人保護,給我們一輛馬車,幾匹馬,再留些盤纏和食物就可以。”
雷諾有些生氣,“怎麼?我的兒子死了,難道不值得讓西劄爾小姐去吊唁嗎?”
德森克明白西劄爾的意思,但是這樣做的風險實在太大,搞不好三人都要送命。
“西劄爾,不要胡鬧,先去維爾紐諾,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德森克對著西劄爾緩緩搖頭。
西劄爾也對德森克緩緩搖頭,“沒有胡鬧,先生。大隊人馬根本無法掩人耳目,雖說人數不少,但是如果敵人真下定決心來攻,恐怕也抵擋不住。不如就讓我們三人單獨行動,我已經仔細看過了,這往來的官道上獨行的馬車很常見,隻要把那些沒用的裝飾拆掉就好。”
德森克一口否決:“不行!”
雷諾卻被西劄爾的想法打動,“你這丫頭確實有頭腦。如此一來,黑格爾就算糾集大批人馬追殺,也要先往維爾紐諾那邊追,等追到後弄清楚隊中沒有目標,再想回頭就遲了,而且他也不能確定你們是回文萊城堡還是已經去了維爾紐諾,這主意不錯。”
德森克仍然不同意,“陛下,此事絕對不可以,太危險了。西劄爾,你這樣做,很可能把可麗兒和艾麗婭害死,不要冒險!”
雷諾不明白德森克為何反對的如此堅決,“德森克,你這些年都在保護菲爾頓,是不是因此變得有些太謹小慎微了?”
“陛下,唉······”德森克有苦難言。
“放心吧,德森克先生,有我在,我會把兩位妹妹安全帶回文萊城堡的。”艾麗婭站在了西劄爾這邊,向德森克保證。
可麗兒也點點頭,“德森克先生您放心,再說了,我們遲早都要獨當一麵的嘛,不能永遠在您的保護之中生存。”
德森克恨不得一把扯下西劄爾的褲子,對眾人公布一切,把自己和西劄爾的計劃全盤托出!
他沒有,他無奈的坐在馬背上,氣急敗壞的瞪著西劄爾,跟著德森克和裏弗斯,以及七名頂尖護衛,前往維爾紐諾。
餘下的衛兵按照西劄爾的要求,將他們乘坐的馬車狠狠收拾了一番,外麵的皇室標誌和漂亮裝飾全都撤去,馬鞍車套也是如此,兩側車窗和車門外的華麗垂簾統統撕掉,換成後麵板車上覆蓋糧草用的粗油布,把一輛豪華氣派的馬車,弄的像是剛剛從戰場上穿過一樣。
“不錯,就是這匹馬太漂亮了些,去找一匹最瘦弱的馬。”
車夫把後麵套在拉糧草的板車上那匹小馬牽來,“小公主,您看這匹成嗎?”
“就它了。”西劄爾掰開馬嘴瞧了瞧,又扯扯馬耳朵,摸摸馬肩,“希克森馬啊,好馬,雖然長的不好看。再去多找幾匹,就要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