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明覺厲(2 / 2)

今天死在大廳中的,全都是罵過或者說過劉封壞話的人。

起初大家靜靜的等劉封醒來,等到中午時分,幾個罵劉封最凶的人心中有鬼,想偷偷滑腳,身影剛動,便被身邊的人砍了腦袋。

見劉封沒有反應,說明一個腦袋不夠,瞬間地上便多了幾個腦袋。

劉封還是不動,於是地上的腦袋越來越多,很多人隻是私下說過幾句壞話,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直到有人向自己出刀,才明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大頭領強撐著走回自己的院子,內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虛脫的癱軟在地上,一臉的痛苦與驚悚。

自己確信除了自己與兒子,沒有人聽過兩人的談話,雖然當時喝了點酒,但是方圓幾丈之內風吹草動跟本瞞不過自己的耳目。

最後那一刻,自己如芒在背,倘若自己不動手,死的就是自己爺倆了,親手斬了骨肉確實痛苦,可是劉封給他的壓力卻更讓他害怕。

自始至終,劉封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從清晨睡到黃昏,整個外事堂的人卻自發的集合起來恭候指令。

到後來,自發的出手斬殺所有曾經對劉封不敬之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人們自發的。

就像有一種魔力,驅使著大家去做,內心有一個聲音:不做,就是死!

自己剛剛殺了兒子,劉封便動了,說是巧合,打死自己也不肯信,可如果不是巧合,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二人談話?

大頭領越想越恐怖,雙目圓睜,幾乎凸出眼眶。

第二天,人們發現大頭領死在自己家中,是自己用刀割斷的脖子,臨死之前,手指沾血寫了四個大字:

人心險惡!

第二天,劉封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對內事堂前來查問的執事點頭哈腰,又是送銀子又是端茶遞水。

執事自然的受著,以前和劉封打過多次交道,雖然這一次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成了外事堂的堂主,可是看到他這幅德行,打心眼裏還是瞧不起的。

按照慣例,需要找當時在場的人詢問詢問,做做筆錄,其實不過是做做樣子,武德都死了,難道還有人不開眼亂說話不成。

漸漸的,執事感覺哪裏不對勁,這些平日裏懶散邋遢的頭領刀手對於新上任的堂主似乎恭敬的過了頭,已經遠遠超出了拍馬屁的範疇。

自己在酒館中,找一個爛醉如泥的刀手問話,這也是一個老油子了,嗜酒如命,整天混吃等死。

自己不過說了一句“那個臭小子真是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爛醉的酒鬼忽然起身,整理衣冠,向外事堂方向拱手道:

“大人洪福齊天,自然逢凶化吉!”

然後才倒地繼續大睡,臨睡之時,看自己的眼神非常奇怪,整個酒館的刀手看自己的眼神都非常奇怪。

執事交代完畢,走在回內事堂的路上,心中還在琢磨,倒底是什麼意思呢,那種眼神?

晚上執事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耳邊有無數的聲音在回響又聽不真切,天空飄過一雙雙眼睛,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突然一個渾身襤褸,麵黃肌瘦的人,蹣跚的向自己走來,伸出枯骨般的手抓向自己。

執事猛然驚醒,顧不得擦滿頭的大汗,隨意披了一件衣服便匆匆出門,直奔外事堂而去。

他終於想明白了那種眼神,那是看死人的眼神,大家都用看死人的眼神在看自己。

執事跪在劉封門前,從半夜直到天亮,沒人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大家看到劉封像往常一樣,客客氣氣的送執事出來,不停的賠罪,執事表麵上還是一副受用的模樣,可是不停擦拭冷汗的衣袖,還是出賣了他。

回到內事堂,執事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枉你從一介流浪兒混到如今的地位,這些年真是混到狗身上去了。

劉封前後不過入門四年,從一個孤兒到現在的堂主,李華死了,牛二死了,傳功長老死了,連武德都死了,唯獨劉封沒死。

現在不過二十歲,已經突破六重天,這樣的人物,你敢小瞧?

如果不是內事堂執事的身份有點用處,之後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內事堂的天才們,這群長老們,有幾個能靠自己的本事混出這樣成績的?

李榮長老,嘿嘿,嘿嘿嘿……”

執事發出神經質的笑聲,搖頭晃腦的走向床邊,和衣而眠,似乎放下一樁心事,又對未來有了極大的憧憬,睡的格外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