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主意已定,轉身回到住所,向往常一樣,略做調息後便和衣而眠。
三更天,人們正在熟睡之時,忽然傳來一陣馬嘶聲,轟隆的馬蹄聲震耳欲聾,好似有千軍萬馬殺來一般。
人們連忙掌燈,隻見一匹神俊的黑馬,似乎受了驚嚇,四處亂跑,竄房越脊如履平地。
“好一匹寶馬,竟如此神俊!”
人們趕緊衝出房間攔截,有人認出馬的來曆,低聲說到:
“這不是劉封的那匹馬嗎?他從哪裏搞來的,平日裏藏著掖著,不成想寶馬自己暴露了!”
“哼,這家夥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不如我們趁亂把此馬趕到武德大人居所,讓他財馬兩空,豈不快哉,日後武大人說不定還有賞銀!”
“此計大妙!”
二人一拍即合,發出嘿嘿奸笑,表麵上攔馬,實則不斷暗中飛出石子,驅趕寶馬去武德的居所方向。
劉封暗暗中看在眼中,心中冷笑,既然你們如此配合,那就到我上場了。
“站住!滾蛋,不要傷了我的寶馬!”
劉封急慌慌的衝來,披頭散發,衣衫淩亂,一看就是隨意披在身上便追出來了。
寶馬狂奔,劉封一路極力施展輕功也是追趕不急,眼看就要跑到武德院裏了,劉封一咬牙,長嘯一聲,揮手飛出腰刀,直奔寶馬脖頸而去。
忽然一隻大手伸出,屈指一彈便彈飛了腰刀,一個淡淡的聲音說道:
“劉封,你好大的膽子,是要謀害本座嗎?”
隻見院門大開,武德光著膀子,披著大氅,一手牽著寶馬,一手指著劉封道:
“寶馬擇主,知道我氣運正隆,主動來投,你竟敢心生歹意,該當何罪?”
劉封還未答話,便有人搶上說道:
“大人,我看劉封這一刀分明就是衝您去的,多虧了大人神功蓋世,他的陰謀才沒有得逞!”
“嗯,此言大是在理!”
武德摸摸下巴,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
“劉封,你以下犯上,企圖刺殺堂主,人證物證俱在。來人,劉封該當何罪?”
武德開始還準備走走過場,後來幹脆過場也懶得走了,直接便要拿下問罪了。
劉封怒發衝冠,一把撕掉上衣,撿回腰刀橫握在手,色厲內荏的大喝道:
“哪個敢動我?我可是內事堂的人,馬上就要升任長老了,你們敢觸犯門規嗎?”
周圍一片哄笑聲,有人笑的打跌,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拍著大腿一邊指著劉封道:
“你還做你的長老美夢呐,哎呦真是笑死我了,也不自己照照鏡子!實話告訴你,昨天李榮長老就回來了,你殺了他的獨子,他豈能饒過你?”
“哈哈哈……就是就是,你能活到今天已然是運道了,如果不是李榮長老去了宗門,今日你墳頭草恐怕都有一人高了!”
“你真會說笑,長老怎麼可能給他留墳,定然是屍骨無存才是!”
“是極是極!哈哈……”
眾人放肆大笑,似乎是一場狂歡。劉封全身發抖,連刀也握不穩了,手指虛點,大叫道:
“你們胡說八道,李華公子不是我殺的,那是意外,傳功長老可以作證!”
“傳功長老,哈哈,他比你先走了一步,就在昨天,走火入魔暴斃而亡了!”
武德上前一步,四平八穩的站著,一擺手止住眾人的笑聲,哂笑道:
“內事堂劉封頭領最近功力大進,自覺不下於老夫。
是夜向老夫挑戰爭奪堂主之位,以寶馬為注,生死不論!
我武德正式接受挑戰,在場諸位都是見證!”
眾人連忙後退,擎著火把,圍成一個圈子,武德閃掉大氅,旁邊有人趕忙接過,又牽走寶馬。
武德邁著八字步來到場中,對周圍拱拱手,一副老江湖的做派。
“我武德癡長幾歲,離正式突破八重天還有一線,劉封頭領月前便已突破六重天,想來現在也開始嚐試突破任督二脈了。
說起來和我的修為倒是同一境界,真是後生可畏。
不過你還是心急了一些,力戰不敵,被我斃於掌下。
如何?你跟我講門規,那我就按江湖規矩,你死也瞑目了吧?”
劉封手指武德,嘴唇顫抖,半天擠出一句話:
“你……你竟如此無恥,以大欺小!”
“哈哈!承蒙誇獎,不盛榮幸!天色不早了,我這便送你上路吧!”
武德話音剛落,身影一晃,劈麵便是一掌,掌力外溢竟形成一股旋風,吹起飛沙走石,聲勢浩大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