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行禮完畢,直起身,四目相對,分毫不讓,許久之後,武德開口:
“劉封,你膽子不小!一聲不吭就消失一月有餘,眼中可還有本座?”
“回大人,日前小人烈焰掌有所突破,所以進山閉關,路上遇到一匹寶馬,一路跟隨終於降服,是以耽誤了時日!”
“哼!你自從來到我外事堂,便接連突破,就算借血神丹之助,根基不穩,又有何用?”
“哈哈……不勞大人費心,大人且看!”
劉封伸出左掌,稍一運功,冒出尺餘長的火焰,搖曳不停,明暗不定。
“按門規,你需領三個高等任務,且報酬減半,你可有話說?”
“哈哈……我如今已然突破六重天,等我鞏固了修為,回到內事堂便是長老,區區高等任務,豈在話下,告辭!”
劉封一拱手,轉身離去,武德眼角直跳,低聲罵到:
“小人得誌,進了我外事堂還想去做長老,做你的春秋大夢!本以為是把好刀,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折了,李榮長老去宗門也有半年時間了,先攬下這個功勞,也好牽個線,等我突破最後一重天,也多個照應。”
劉封隨意掃了掃任務,假裝挑挑揀揀,其實並不是判斷難度,而是挑選哪個任務能殺人最多,最近血氣急需補充,自己筋脈破損嚴重,急需大量血氣修補。
任務接取完畢,收回腰牌,環視周圍的刀手,麵露冷笑。
劉封本是內事堂的人,此次突破六重天,就要回去當長老的消息不翼而飛,外事堂的年輕刀手眼巴巴的看著,想過來套套近乎,又忌憚劉封嗜殺的名頭不敢稍動。
劉封手底下的刀手死了一批又一批,有人傳言很多刀手都是死在劉封手中,風險太高機會又實在難得,就在眾人躊躇不前時,劉封譏諷道:
“婆婆媽媽,一群廢物,這點膽氣都沒有,活該一輩子爛在外事堂。”
說罷,一人單騎,揚塵而去。
眾人轟然,有人大罵道:
“竟然如此張狂!以前牛二在的時候,像個哈巴狗,連任務報酬都不敢留,全都孝敬上去,居然有臉嘲笑我等!”
“就是,剛剛上位一點都不體恤屬下,手下刀手死個幹淨,居然毫不悔改,這一次一個人就去執行任務,定然灰頭土臉的回來。”
“看他那個短命相,聽說李榮長老已經築基成功,就快回來了,看他還能蹦躂幾天!”
“咳咳,小點聲,小心有人告密,劉封可是睚眥必報,別他還沒死,先找你的麻煩!”
一人正咒罵的起勁,旁邊好友連忙拉他衣袖,小聲說到。
這人臉色一變,趕忙起身溜了出去,旁邊幾個說過話的一個個臉色蒼白,深悔為了一時痛快沒管好嘴,趕緊用衣袖遮麵,匆匆離去,不一會人群便走了個幹幹淨淨。
……
劉封揮手割掉最後一個人頭,打包好,放到馬車上。
此時的功力大進再加上有天人合一相助,刺殺個把權貴如探囊取物,一路上故意弄出聲響,又打破不少家具器物,製造出打鬥激烈的場麵。
眼看能吸引來的家丁侍衛差不多了,真個屠殺正規軍熱鬧就太大了,隻能遺憾的搓搓手,翻上屋脊走了。
人頭已經做好了標記,委托人自然能知道是誰完成的任務。
自從龍氣進入小鼎,似乎與血魔相合發生了異變,自己三個任務加起來少說也殺了百十號人,居然隻蓄積了三成的血能。
劉封很少屠殺平民,一則濫殺無辜容易引來正道人物的追殺,二則平民血氣不盛殺少了於事無補,殺多了萬一留下破綻,漏出馬腳讓人順藤摸瓜追查到自己,暴露了身份得不償失。
血魔宗到現在依然在到處追查封不修的下落,劉封絲毫不敢泄露生前的半點武功,刻意選修刀法和烈焰掌便是如此。
這一日,劉封在江邊借著月光正在修補經脈,忽然遠處傳來歌聲。
“蒼天笑,滔滔兩岸潮……”
劉封抬頭,再過兩日才是月圓之夜,本不想理會。
不知為何,聽到歌聲總是不由得聯想到豆娘一生的孤苦,心腸總是格外軟些,抖手飛出一塊銀子,傳音道:
“早點歇息吧!前幾日有事耽擱,這次補上!”
韶華聽到聲音,看到悄無聲息出現的銀兩不禁大喜,連忙爬到窗台四處張望,左右不見劉封身形,不由低聲喊到:
“公子,公子,煩請出來一見!”
喊了幾聲,無人回應,不禁悵然若失,呆呆的楞了片刻,忽然悲從中來,滴下眼淚,自怨自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