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國破滅,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賂秦。賂秦而力虧,破滅之道也。或曰:六國互喪,率賂秦耶?曰:不賂者以賂者喪,蓋失強援,不能獨完。故曰:弊在賂秦也。”
瞧著這開頭,姬欽灝的聲音越讀越小,乃至這第一段話結束後,他幹脆默不作聲,獨自一人認真地瞧起下文。
而看著皇上那不由自主開始顫抖起來的雙手、身體,藥知節與魏淑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詢問、打斷的。這姬熠武的文章裏頭到底是寫了什麼?再多的疑惑、不解,此時此刻也隻得壓在心裏,唯一能肯定的,一定又是一個令人嗔目結舌的作品!
“哈哈哈!”良久,姬欽灝忽然把手中紙張揉搓成了一團,緊緊地攥在手心,“朝中文武百官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因為是戰是和吵得不可開交,到頭來,竟還沒一個九歲孩童看得透徹。哈哈,哈哈哈!藥知節!”
“末將在!”藥知節渾身一震,趕緊跪於地上。
“你退下吧。”
哈,皇上不是要下旨意?突如其來的轉折讓藥知節有些發蒙。
“行了,趕緊回家吃飯去。明天開始,把朕吩咐的事都給辦妥當了。”
“是!”這下,藥知節明白了,急急忙忙退出了宮殿。
“皇上……”
“哈哈,愛妃,我們也吃飯吧,要不就得涼了。”姬欽灝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被自己弄皺的紙張,拉著魏淑嫻,扯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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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藥知節回到驃騎將軍府上,所謂的家宴已經到那尾聲了。酒足飯飽後,兩家人就坐那喝著飯後清茶,閑話家常。一頓飯,多少也拉進了點兩家的距離。
“嗨,你會不會功夫?”藥文醜忽然湊到姬熠武身邊說的一句話,讓整個正廳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姬熠武自個也愣住了,除了反應不過來這沒頭沒腦的問話,他還意識到,中午自己那般急著離開文舉客棧,卻也因此而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來詢問自個心頭念著的武功一事了。
“哎,就是問你能不能打。”見姬熠武不做聲,藥文醜又追加了句解釋。
“弟弟,不得無禮。”做大哥的藥效武唬著臉嗬斥了句。隻是,好像並沒有什麼效果。
藥文醜回頭瞅了眼自家哥哥,轉回來繼續催促道:“能不能,給句話呀!”
藥知節倒是麵帶笑意,一句不說,淨坐那縷捋著胡子。姬熠武能打嗎?這個藥知節不清楚,但這孩子卻夠果敢、有膽識。
藥知節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在上午時分那家客棧裏的混戰中,姬熠武中途加入,更是果斷出手,染上了一條人命!這事兒也不管碰不碰巧,那會兒,姬熠武前前後後的一切表現,藥知節可謂是記憶猶新。
而自家小兒子的小心思,藥知節更是清楚得很,不就是手癢難耐,想試試自個的本事嗎。也好,就讓自己再借此瞧瞧姬熠武的能耐,甚至說不定,這兩孩子打著打著就有了感情,那皇上交給自己的任務,尤其是學歌的那件事,可就方便多了。
本想開口的馬芸蘿在瞥見自家夫君的模樣後,也選擇了繼續坐那“看戲”。徐菲兒倒是著急,可困於拘束的她,還在苦惱思索著自個此刻說些什麼話才顯得合適。
姬熠武倒是點頭了。因為沒了白冰穎,武功的事,倒是可以從眼前這小屁孩入手,先問些消息出來。
而且,老找不著合適對手的姬熠武,又何嚐不想試試,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在同齡人中能占住個什麼位置。
“太棒了!”藥文醜從坐位上跳了下來,拽住姬熠武的手道,“我們這就去練武場,比一比誰更厲害!”
“醜兒,坐下。”馬芸蘿不得不發話了,“這天都黑了,還想著胡鬧。”
“娘。”藥文醜頓時哭喪起了臉。
“夫人說的沒錯,要想比武,明天再說。”藥知節一錘定音。
“是。”老爹都發話了,藥文醜隻好乖乖地坐回位置上。
這會兒,徐菲兒趕緊起身,繞到姬熠武那,把兩孩子一左一右拉進懷裏。“將軍,夫人,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帶著孩子回去休息了。”
馬芸蘿連忙起身相送。
“爹,您怎麼就同意了?對方可是客人呐。”就剩自家人了,藥效武馬上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年長的他瞧得出自己父親對這家人的重視。可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同意弟弟的胡鬧呢,比武,對方那細胳膊細腿的瘦弱小子,哪是習過武的人,這不分明就相當於欲等別人出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