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這是在擔心什麼?”陳鐵柱不解地問道,“眼下機會難得不是嗎。本以為這次的行動注定成了敗局,沒想到老天有眼,那老賊竟然自個送上門來了。這肉到嘴邊哪有不吃的道理。”
“可萬一又是白忙活一場……”
“師妹,你怎麼了?昨晚的你可沒有那麼多顧忌啊。”
“但是清晨的行動,我們損失慘重不是嗎?”
“那全是因為玄甲騎這幫瘋子!”陳鐵柱拽進拳頭,雙目噴火,一個時辰左右前的事,師妹差點就香消玉殞了,這,絕對不可原諒!
“還有嘉親王。”
“對。這五皇子也的確夠心狠的。”陳鐵柱同樣惡狠狠地道,“師妹,趕緊下令吧,趁著老賊還沒發現,殺他個措手不及。”
白冰穎垂下雙手,也拽起了拳頭。“那就……咦,那個人,是不是姬熠武?”
“好像真是。”陳鐵柱聞言,也從樓上探身看去。
“他怎麼跑出來了,我不是特地叮囑要看住他們的嗎,怎麼辦事的。”白冰穎的眉宇間露出幾分不滿。
“誰知道這小鬼想幹什麼,聽說,清晨的時候他也溜出客棧,玩去了。”陳鐵柱無所謂道。
“師兄,好像不對啊,這姬熠武好像朝……不對,他就是來找老賊的。這不可能,以他們各自的身份怎麼可能會有交集!”白冰穎的臉上滿是疑惑。
陳鐵柱也瞅見了,隻是他的關注與白冰穎略帶不同。“師妹,還動手嗎?”
“師兄,若是現在動手,那姬熠武他豈不是……”白冰穎猶豫萬分。
“讓弟兄們注意點吧。如果……”說道這,陳鐵柱的神情不由猙獰了起來,“我們這邊一動手,留大堂裏的人被卷進來是一定,裏頭或多或少又會受傷、丟命,多出一個九歲的小孩……也沒什麼。”
“師……師兄。”白冰穎忍不住臉色大變,“這怎麼可以?”
“那難道就這樣白白錯過嗎?”陳鐵柱轉過頭來,怒視著白冰穎道,而這一激動,一聲悶哼掐斷了連貫的話語,“師妹,為了複仇忍辱偷生那麼多年的你甘心嗎?”
“我……不甘心。”咬著牙說完話的白冰穎,變幻了幾次臉色,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動手。”
陳鐵柱舉起右手,朝樓下大堂狠狠擲去一個握了多時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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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那孩子回來了。”餐桌上的魏淑嫻注意到了跑來的姬熠武。
“奇怪,這跑得,怎麼感覺像是有人在追他?”藥知節也插了句話。
“四爺。”
“你這孩子急匆匆地幹什麼呢?”姬欽灝問道。
瞥了眼木桌上的紙筆,姬熠武眼珠子一轉,笑了:“四爺,我這上聯出得怎麼樣啊?”
“哈哈,滿足……”
啪,姬欽灝的話還沒說完,一酒杯忽然從天而降,摔了個四分五裂,整個大堂的時空都因此一滯。
什麼鬼?摔杯為號嗎?姬熠武晃了晃腦袋,甩開這無端冒出的念頭。“四……”
“殺!”一連串的暴喝聲再次打斷了姬熠武等人的對話,十幾名黑衣人從二樓跳進大堂,揚著明晃晃的腰刀,朝著這邊衝來。
“四爺小心!”藥知節一個拍桌子,借著這股力量縱身一躍,飛至前方,和這夥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刺客戰做一團。
“這幫逆匪!淑嫻,收好紙張!熠武,你也找地方躲起來。”姬欽灝也氣得拍案而起,劈裏啪啦地一通交代,以扇為兵,加入了戰團。
作為玄甲騎的統帥、大燕皇帝的心腹眾將,藥知節的身手好得真是無話可說,僅管手無寸鐵,也在眨眼的時間裏,借著踢飛兩名刺客,空手奪白刃,自此虎入羊群,殺得對方人仰馬翻,根本沒人能在他手下走過一招半式。
而身為大燕朝的皇帝,姬欽灝的身手也好得有點讓人吃驚,在這很是淩亂的空間裏,避讓騰挪頗有幾分如魚得水的味道,腳下踏著玄妙的步伐,每每以毫厘之差躲開劈砍來的腰刀,手上折扇四方轉動,重重地砸在刺客們的身軀上。
整個大堂已經亂做了一團,,無辜的人們驚叫著衝出客棧,或擠在某個角落瑟瑟發抖。幸好,這幫刺客的心思隻集中在姬欽灝二人身上,或許有著誤傷,但還沒人因此丟掉性命。當然,這也是因為沒人找死般地闖進這腥風血雨的嘈雜戰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