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黃小龍才悠悠地醒轉，他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綁了起來，抬頭看去，但見賀蘭春、黃鶯、葉子秋、月珠、花妹子都在門衛室裏，而藍草莓呢，正在嗚嗚地哭著。她的身上，已經披了一件衣服。
黃鶯就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葉子秋也在間歇中不斷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兩個人的看法一致：像黃小龍這樣的人，雖然有功，卻性格不穩，有一股野性，色心不改，不能留在舞校。
賀蘭春一直沉吟著，沒有說話。
半晌，海曉倩來了。
這一次，她是一個人來了。海曉倩一進來，就問賀蘭春：“賀校長，人怎麼樣了？”
賀蘭春朝黃小龍一指。
海曉倩看看黃小龍，點點頭。她又走到藍草莓的麵前，問道：“她沒傷害到你吧？”
海曉倩的意思是指，深層次的傷害。
藍草莓當然懂，她點點頭。
海曉倩鬆了口氣：“那就好。”她淡淡地看看黃小龍，掏出了手銬子。賀蘭春突然說：“等等。”
海曉倩看看賀蘭春：“賀校長，這小子對你的學員動手，雖然沒有形成傷害，可是畢竟也應該帶回去，讓警方處置。”
賀蘭春說：“啞巴雖然做出了這種事，可是我覺得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海曉倩看看眾人，哈哈大笑：“賀校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罪犯犯罪，都是有苦衷的嗎？”
黃小龍凝望著賀蘭春。賀蘭春也看著他。他發現賀蘭春又似在思索著什麼。他趕緊低下頭。
黃鶯呸了一聲：“要我說，就摘下他的麵具，看看他到底長的什麼樣。”
賀蘭春忙說：“不可，人都有尊嚴，既然他的臉在火災中燒傷了，我們就該尊重他。”
黃鶯不說話了。
海曉倩二話不說，將黃小龍帶走了。
賀蘭春本待阻攔，黃鶯和葉子秋一左一右，攔住了她。賀蘭春張張嘴巴，隻好歎息一聲。
黃小龍上了警車，很快就跟著海曉倩來到了警局。他一下車，警局出入的警察看到他，都驚訝地看來。這些警察雖然都是見過世麵的人，卻哪裏見過這種肌膚的人。
海曉倩將黃小龍帶到審訊室，然後坐下，讓人搬來一把凳子，把黃小龍扶子凳子上。
海曉倩問：“叫什麼名字？”
黃小龍搖搖頭。
海曉倩：“問你呢？哦，對了，解開他的繩子。”
海曉倩似乎想起，坐在自己麵前的人是個啞巴。刑警上來，把黃小龍的繩索解開。海曉倩又讓人在他的麵前放好紙筆。
“說吧，你的名字叫什麼？”
黃小龍在紙上寫了“啞巴”倆字。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黃小龍寫著。
海曉倩怒道：“你的啞巴是天生的，還是……”
黃小龍又寫了“火災”倆字。
海曉倩問：“哪年的火災？”
黃小龍沒有多想，寫道：“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