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本來隨意與鄆哥說笑,聽了這裏不禁一愣,與武鬆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的凝重之色。
祝彪往外看了一眼,武鬆立刻走到門前,往外仔細掃了一眼,回頭對祝彪點點頭。
祝彪對鄆哥道:“那人的掌櫃長得什麼模樣,你說說看?”
鄆哥見祝彪武鬆鄭重,也是吃了一驚,連忙仔細回想,道:“那掌櫃的頭戴深簷暖帽,身穿貂鼠皮襖,腳著一雙獐皮窄靿靴,身材長大,貌相魁宏,雙拳骨臉,三丫黃髯,就在角落裏坐著,期間安排人提了一碗酒,自己品嚐了幾回,最後安排手下買了三壇,賬房先生記載的時候我還看了一眼,叫做李家酒店。”
祝彪聽了,臉上哈哈一笑,不以為意。武鬆卻是問道:“祝兄,這人你可認識?”
祝彪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卻是聽過人說他的相貌,一個不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背後卻是值得注意。”
武鬆聞言,雙目淩然,道:“莫非是東邊湖泊裏的?”
祝彪哈哈笑道:“二哥,用不著這般慎重,若我所料沒錯,這掌櫃的,正是梁山泊的好漢,喚作朱貴的便是,至於他的外號,我卻忘了。如今梁山泊寨主喚作托塔天王晁蓋,劫了梁中書的生辰綱,逃上梁山,火並了王倫,做了山大王,日子逍遙得很,嗯,不錯,這梁山泊據說有六七百人,若是也愛喝我這醉伏虎,這倒是好大的用酒大戶。”
武鬆點了點頭,道:“我在柴大官人莊院的時候,也聽過梁山泊的名號,那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正是柴大官人推薦上梁山的。”
祝彪道:“如今大宋天下,很多險山深泊,都有強人嘯居,做哪打家劫舍的勾當,趙官家卻在歌舞升平,吹噓盛世,也不怕太祖皇帝的棺材板,按得住按不住!”
祝彪隻是這麼感歎了一下,隨即看了鄆哥一眼,笑道:“鄆哥,你有這等觀察力,實屬難得,不如跟了我,我給你安排一個重要職務,如何?”
鄆哥聽了心中大喜,可是卻看向武鬆。
武鬆笑罵道:“你這小廝,看我作甚?你當初可是日日纏著我,想著見識祝大官人,怎麼這會還想賴我?”
鄆哥嘿嘿笑了一下,道:“大官人願意提攜小的,小的感激不盡,隻是我老爹在家裏病著,久離不得。”
祝彪笑道:“你是孝子,我如何讓你骨肉分離?你放心,我不讓你離開縣城,也常來紫石街祝家酒鋪,也能常見到武二哥。”
鄆哥大喜,跪下道:“能得大官人提攜,鄆哥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祝彪笑著將他扶起,道:“我便讓你做個探聽消息的,每日將市麵上偵查的消息彙集成冊,總結好,交給武二哥,由武二哥派人快馬送到祝家莊。”
鄆哥道:“這正是小人長項。”
祝彪道:“我每旬給你銀兩,你也要召集人手,擴大規模,縣裏的消息盡可能打探。日後上了規模,你可就是喬大官人了!”
眾人一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