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海生聽他說的有理,讚道:“行,老四你是好樣的,那個官軍大帥的馬已著人賣去了,他那把寶劍就賞給你吧!”
老四離席而起,雙手抱拳,恭敬道:“謝大哥!”
老二、老三說:“大哥,我有一事不明?”
“說呀,咱弟兄還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嗎?”伽海生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
“那個姓潘的不立馬殺了,為何還要等到夜深人靜哩?”老二、老三問。
“這你們就不懂了,他三個不是一般的人物,萬一走漏了風聲,傳出去說是我們殺了官軍大帥,你們說這個罪名該有多大?我們這幾個鳥人敢和朝庭作對嗎?”
“如果把他們放了呢?”老二老三又問。
“放也不能放。”伽海生說,“既然把他們抓了,就不能再放。”
老二老三說:“如果借這機會我們投奔了官軍如何?沒準還能落個救駕有功,撈個大小官兒當當呢!當年宋公明不是帶梁山好漢都招安了嗎?”
“算啦算啦,別叫化子娶媳婦淨想好事了!”伽海生不屑地搖搖頭說,“招安我們憑什麼?那個姓潘的是我們救的嗎?從一開始我們就給人家使了圈套,招安不是自己送上門去讓人家砍頭嗎?”
老二老三這才無了話說。伽海生接著又說:
“等官軍一退走,漢人就開始活動了,到時我們仍有大批的生意好做,不怕弟兄們餓肚子。”
“那三個大師傅怎麼辦?當初我們從福貴樓借來,說好半年的期限,眼看就快到了。”老二老三一聽老大說起肚子馬上就想起做飯的。
“咦——還他娘個bi,賊借東西有還的嗎?先拖著,不行把福貴樓老板也殺了,叫他來要人。”伽海生胸有成竹的說。
突然間有小嘍羅前來報告說:“大王,山下有一女子叫罵,說是要要個什麼人,不然就連夜打上山來。”
伽海生一聲吆喝,道:“走,看看去,一個娘們也這麼大的膽子,老子正愁個壓寨夫人呢!”
大寨主一聲令下,頓時火把齊明,除了三個做飯的,全寨傾巢而出,一溜煙下山而去。
伽海生走近一看是個番人打扮的女人叫陣,便不敢上前,問身後的老四道:
“兄弟,認識這個娘們嗎?”
“她正是我家公主小姐,呼倫貝的便是。”老四說。
天山雪老遠看著匪兵下山,未待近前便高聲大喊:“想活命的就放了潘元帥下山,否則讓你山寨一個不留!”
伽海生不想與番人為敵,喊了一聲“撤”,剛下山的匪徒立即轉身悉數上山而去。
四個賊頭兒重新坐在大殿裏飲酒合計,老二老三主張等等再說,老四的意見幹脆殺了算了,伽海生不由分說,叫道:“放虎歸山,虎必傷人,把那三個人統統給我扔到溝裏去!”
說著話兒天就亮了,小太監他們雖然受凍但是因為有張發存順手拿來的那塊肥肉,好歹也填了填肚子。張、黃二人是大俠,慣於夜間行走,張發存又乘黑潛入山匪的倉庫裏偷出小太監的那杆長槍,他本想把寶劍也一並竊來的,怕耽誤時間就放棄了。
天尚未亮幾人便到了離山腳下不遠的一個石階上,他們老遠就見山下一塊空曠草地上支著一副帳蓬,裏麵燈火通明,帳蓬外拴著幾匹高頭大馬,不知是何人在此宿營。
從台階往下是一片懸崖峭壁,足有七八丈高,壁如刀切,光滑溜直,中間一棵小樹都沒有,憑張、黃二人的本事,下此崖如履平地。奈何潘大帥凡體肉身隻能是望崖興歎,倘若一不留神滑了下去,必是粉身碎骨。
走正路下山也不行,因為山中隻有一條下山的小道,寨門用副鐵門封死,上麵有七斤重的鐵鎖鎖定。張發存的百寶囊上山時就被山匪們搜去了,否則開一把像這樣的大鎖亦是易如反掌。強行砸開又怕驚動匪徒,仨人無奈,隻好暫且蹲在岩石後麵坐等天明。
天山雪見匪徒匆匆下山,不知何故剛和她們打個照麵又急急離去。公主性急,呐喊叫罵了一陣子,山上隻是不理不踩。強行攻山自然不能,天山雪隻好吩咐下人支起簡易蓬帳,揀些牛糞生火取暖,順便胡亂打個盹兒,以待天亮再和山匪們做計較。
早上起來,伽海生問小嘍羅,道:“山下那個番女撤了沒有?”
小嘍羅回道:“前半夜呐喊了一陣,後半夜就消停了。剛才去看,她們竟支起了帳蓬,準備和我們打持久戰哩!”
“奶奶個熊!”伽海生罵道,“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今天咱就開一回戒,捉了這個娘們上山。等到布雷達知道時我已是他的嫡親妹夫了,還能奈我何?”
伽海生不等用早餐便匆匆帶人下山,大鐵門“咣當”一聲,匪徒們一踴而出,紛紛衝了出去。
快到山下,老四說:“大哥,殺雞焉用牛刀,這個娘們就交給我吧!”
伽海生道:“老四,咱可是醜話說在頭裏,昨天那把寶劍已經賞你了,今天你得讓哥一回。不論是誰捉回去,反正這個娘們都得歸我,弟兄們不能和我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