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剛送走女兒,門官說趙太監趙公公有要事相告。
兩人坐定,侍女送上茶水,王書貴安撫道:
“小高啊,今日之事難為你了,老夫萬沒料到小太監會先我們一步暗使毒箭背後傷人,讓你倉慌上陣,不輸才怪哩!這事怨不得你,老夫為你做主了。你也別喪氣,以後升官的機會多的是。”
趙小高恭恭敬敬答道:“多謝恩相萌我心頭之恨。”
“當然了,剛才我和皇後娘娘也說知了,此事不能就此拉倒,待我瞅個機會奏明皇上,定要治小太監一個暗箭傷人之罪。關鍵的問題是我們手頭沒有證據,你又沒逮住他們其中一人,這事難辦就在這兒。”
“恩相,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他們中有一人露出過一點蛛絲馬跡,他好像說他們都是反王府裏來的太監。”趙小高小心翼翼的說。
“你說這些話等於沒說,”王丞相斥道,“後宮裏有三十多個反王府裏發過來的太監,難道把他們統統抓起來問個究竟不成?再說了,我雖為首輔顧命大臣,但後宮對我來說也是鞭長莫及。
後宮是禁宮,我進不去。所以我才你把安置到那兒,以便必要時有個呼應,誰知你羽毛尚未長全就挨了他們的一悶棍,下一步至於怎麼走,你容我想想辦法。”
趙小高老調重彈,又想起他的絕妙好計,說:“恩相,壞事源頭皆出於那個老刁婆子,待我那天夜裏悄悄摸進碧霞宮,一刀把她宰了,不就萬事皆休了嗎。”
“使不得使不得!”王丞相手搖得跟風車一般,製止道,“這事萬萬使不得!那個佟丫頭詭計多端,小太監又十分狡詐,他們必有防備,還不等你到她樓前哩,就先把你抓起來了,這一條萬萬使不得。
皇後娘娘也給我提過此事,我已囑咐她並告知你,千萬不要出此險招,反誤了我們的大事。”
趙小高聽老王如此一說,方知利害關係,也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暗忖:昨夜不是也到了碧霞宮不遠處被捉的嗎?看樣子到底是狐狸老的滑,倘若糊裏糊塗撞進去,啥時候死的都不知道哩!稍傾,趙小高這才想起他此行的目的,言道:
“恩相,我有一事秉報。”
“何事?”王丞相捋了捋他的山羊胡須。
“午間和我比武的那人不是男人。”
“你如何知曉的?”
“我能感覺出來。”
“你說的淨是些屁話!”王丞相訓斥道,“他是男是女你如何知道,你又沒有脫了人家褲子驗證?這些話傳出去又是授人以柄,說你打不過人反過來就誣告人家是女流。”
“恩相,他實是個女的,我可用我項上人頭作保!”趙小高信誓旦旦的說。
“此話當真?”王書貴的心思也有些活絡,說,“如他真是個女的,犯欺君之大罪,要下天牢的。”
“恩相,我啥時候在你麵前說過假話?那少年定是女子無疑,我一生接觸過多少女人,最終還男女都認不出來了?”賊不打三年自招,趙小高情急之下把自己的老底子也抖摟出來了。
“如此我倒有一計。”王書貴沉吟了一會兒說。
“恩相可告訴我一二嗎?”趙小高謙恭的伸長耳朵。
王書貴說:“我這就安排,在這個新九門提督的仆從當中安插我一兩個耳目,不出三天,公母立辨。”
“好啊,恩相真是妙計啊妙計!”趙小高翹起大拇指說。
王丞相絞盡腦汁要在新提督府裏安插一個內線,到底是派男好還是派女好?如果新任九門提督果然是個女的,那麼男人就根本到不了她身邊。
如果他是男人,給他派個年輕美貌的女仆從道理上又說不過去。思量來思量去,也沒琢磨出個正點子。
最終他想到皇上,什麼事一旦經過皇上,不合理也成合理的了。讓皇上賞這個新提督十名**,既可以做下人,又可以當老婆,怎麼使用全在當事人自己處理了。後宮裏又是女兒主事,**怎樣鱗選,詩媚必有算計。
第二天早朝,王書貴有本啟奏,言道:“陛下,恭賀皇上又得一良將,九門提督曹安民曹將軍武功蓋世,打得擂主後宮太監趙小高屁滾尿流,滿地亂爬,實屬奇事。臣又聞新任九門提督乃是外鄉人氏,乍來京師多有不便,生活自理也有一定的困難,莫如我皇發天地之宏恩,開人臣之福地,賞賜他十名美女,以便照應提督大人的飲食起居。曹將軍也必將感恩載德,銘記肺腑,忠心報效皇家。”
小皇上一聽,心中就樂了,宮中那麼多的女子,正愁沒地方發落呢?索性給這位提督愛卿賞賜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他沒事也天天晚上俯在這些女子身上討要豆豆吃去。
小皇上自己這樣想著,奇怪的是母後那兒沒拽繩兒,也沒說允也沒說不允,幹脆自己就做一回主吧!十個丫頭算不了什麼大事,體恤大臣也是母後常教導的,於是就宣旨道:“後宮速選十名美女送九門提督府上,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