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自哀自歎,怨天尤人。眼瞅著自己一天天老將至,夫人們即便是再生下來也已經於事無補了,上官豹當即立斷,決定在女兒身上下功夫,就是搶新郎!搶來的新郎事先講好的,生了兒子姓上官,生了女兒隨父姓。然後女婿裏頭挑一個能幹的,把爵位讓給他,女婿還能把江山帶走?最終還不是他上官家的天下!
所謂搶,也不是真搶,主要還是選,選好了再搶。大女兒、二女兒都已經搶到了可心的丈夫,三女兒剛長大成人,也已到了“搶”的時候。有道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他早早就發布信息,附近州縣俱已通知到,隻要武功好,人體麵,有沒有文化都在其次,家庭背景也不必多計較。
正當他各方麵都已準備齊全,即將開選之際,上司署衙送來一紙公文,言明有一在逃欽犯,本人太監出身,會武功,五官整齊,名叫潘又安,顧名思義,確實也有潘安之貌雲雲(詳情見圖像)。倘若該犯竄入他的領地,讓他協助捉拿歸案,獎賞是免除三年賦稅。
老上官錢財上尚不是很在意,心想人家來不來還難說呢?正猶豫間,忽有兵丁來報,有一騎白馬的少年上山進寨,模樣酷似上差遞來公文上的那人……
上官豹一時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即刻動手還是等選婿之事辦完之後再著手拿人。正在這時,三女兒上官雪兒急匆匆趕到,進門就依在他懷裏,摟著他的脖子,說:
“爹爹,我看明天的會就算了!女兒剛進寨時看見一騎白馬的少年,你沒見那人,氣宇軒揚,像貌奇偉,必是前來參加比武招親的,女兒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少年,爹爹把他招來就算了,還搞什麼花架子?”
“你說的可是此人?”上官豹令人拿出上差送來的圖像。
“正是正是,爹爹真好眼光,你也留意到這個少年,把他的圖像都著人畫來了?”上官雪兒歡快的說。
“不行不行!”上官豹頭搖得跟貨郎鼓一般。
“為啥呀?”
“他是個太監!”
小姐說:“爹爹,你沒開玩笑吧,好好一個大男人,你怎麼會把他說成是太監呢?”
上官豹道:“不是爹把他說成太監的,是他壓根就是太監,不信你看看這個。”上官豹讓管家把那份文書逐字逐句念了一遍給小姐聽。
上官雪兒立即從父親身上爬了起來,鼓嘟著嘴說:“我不信,就不信,讓我親看眼清楚了,我才信呢,否則,打死我我也不信!”
老上官嗔道:“傻丫頭,哪有這麼說話的?男女授受不親,你如何看得?”
“爹爹你別管,我自有辦法。爹爹,我給先你說了,除了那個太監我誰都不要!”小姐一堵氣,扭頭走了。
小姐匆匆這一走,老上官可就傻了眼了。要知道,自己的這些丫頭裏麵他最喜歡最嬌慣的就是這個雪兒了,雪兒跟他的眼中珠、掌上筋、心頭肉一般,他絕不能容許在這個丫頭的身上出任何問題,尤其是在她的終身大事上。他立刻吩咐下去,一定要加緊看好那個小太監,一是不要讓他私自走了,二是想辦法搞清楚他是不是真太監,如要能親眼目睹到那樣東西就再好不過了。其它他不管,別說是欽犯,就是他謀剌過皇上都屁事沒有,關鍵是隻要不是太監就行,老上官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小太監萬一是個假的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派出去的暗探回來報告:“那個少年夜裏隻上過一次茅房,而且蹲的時間較長,可能是屙大便了。早晨沒見他上茅房,他房間裏的尿壺是滿的,所以暫時無法斷定那個人有無那樣東西。”
比武場上,老上官看都懶得多看一眼那些爭做新郎的嬌客們認真的射箭,瘋狂的賽馬,賣力的比武。心想這些人隻不過是陪太子讀書的,小姐心中早有了人,他們再瞎折騰也沒有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但願那個太監是假太監,要小姐改變主意他想都不敢去想,自己養的狗啥毛病自己能不清楚?
下午的搶新郎大會開始了!還是先前那個監考官在大喇叭裏喊:
“大家注意了,下麵由此次比武招親的婚主,我們的上官雪小姐出場,為諸位來賓表演幾個小節目。候選的十位佳賓分十個方位站好,待會小姐搶到那位就是那位,其餘九位也不要灰心,明年還有這樣的招親會,沒準你們九位裏就是下一位。按約定下場之後這九位客人到館舍帳房那裏領取銀兩,根據路途遠近,一律報銷來往旅程費,並給予適當的補償。”
全場歡聲雷動。為了一睹上官小姐的芳容,全場所有的人紛紛起立,大家都在爭搶最佳位置。下午的人其實比上午的人來得更多些,上午是預演,下午才是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