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笑了,臉上露出了由衷的開心的笑容。他想,人的感情真是讓人捉摸不定,昨天還是分外眼紅的仇敵,轉瞬間成了心心相印的情侶。猛然間他想起了一事,笑問道:
“姐姐,你昨夜裏還說你是女兒身,今早起床時我怎麼沒見床單上有血呢?”
烏兒蘇丹先是一怔,待她明白過來是何意思時頓時羞紅了臉。她用雙手掩住雙頰,笑嗔道:
“你這個鬼太監!我還以為你是老實人呢,花花腸子居然這麼多。你想啊,我們番邦女子哪像你們漢人姑娘,整日裏待在深閨之中,描花繡畫的。我們則不分男女,皆是馬背上為生,風風雨雨的,豈能保得住那樣兒完整?”
小太監想想也是,就說:“姐姐,是我錯怪你了。”
烏兒蘇丹滿含深情地說:“你俘虜了我的人,也俘虜了我的心。過去沒有,以後也不可能再有第二個男人進到我的這兒來了。”
說完烏兒蘇丹指指自己的胸間。
草地裏開滿了無數嬌豔的小花,花樣繁多,風采各異。白的像雪,黑的如漆,黃的金子一樣,紅的血染一般,還有橙色、紫色、灰色,花團錦簇,花香馥鬱,引來許多漂亮的蝴蝶,在美麗的大草原上上下翻飛,翩翩起舞。
小太監的耐性極好,盡管烏兒蘇丹健美的胴體誘人,他還是一再地控製住自己。有幾次,生殖係統的閥門幾乎要打開了,小太臨則巧妙地引開話題,說:
“姐姐,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一輩子!”
“是嗎?你這個壞太監!”
“不準你叫我太監!”
“就叫就叫就叫,你就是太監就是太監就是太監!”
小太監瞅著烏兒蘇丹那一張英氣勃發的俏臉,再也隱忍不住,一不小心頓時閥門洞開,洪峰飛泄,仿佛是天搖地動一般,他禁不住整個身子都跟著激烈地抽搐起來……
小太監升帳議事,派去的探子紛紛回來秉報說:朝庭內外上下依舊如故,就是佟振山老將軍不知何因下野還鄉,後宮情況不明。閑雜人等進不了內宮,隻是聽街頭巷議市井紛紜,後宮好像出了大事,太後娘娘似是被打入冷宮或是被人拐走了……
看來果真被烏兒蘇丹不幸言中,朝中必是出了奸侫無疑。好好一個皇太後怎麼就無端走失或被拐走呢?打入冷宮更不可信,老皇已經下世多年,小皇上再混賬也斷不會把他的親娘發落到那種地方?
潘又安心急如焚當即立斷:任命孟浪將軍為邊關元帥,撥給他精兵八萬,其餘隨他班師回京。
兩位佟家將軍甚是不解,道:“大帥,番寇掃蕩殆盡,邊關料無戰事,為何留這許多人馬。”
潘又安笑道:“二位過後就會曉得了。”
烏兒蘇丹已經懷了身孕。小太監左右為難,以他的太監身份帶回去一個大肚子婆娘,豈不會讓人笑掉大牙?
善解人意的烏兒蘇丹說:“夫君,你帶兵回去吧!這兒請你放心好了,我隨身帶有父王授於的金鋼寶劍一把,番國裏向來有認劍不認人的習俗。我一旦回到王府,父王若在我仍是公主,父王如若不在了,我就是女單於。”
“你身上的孩子……”小太監囁嚅道。
“不管生兒生女,我都讓他(她)姓潘。番女此身是漢人的老婆,番女此生是潘家的女人,夫君請珍重。”
烏兒蘇丹說罷,打馬回頭。那匹龍駒也許是思鄉日久,也許是老馬識途,隻見它“噅噅”嘶鳴兩聲,揚起四蹄,風馳電掣一般,轉瞬即逝。
潘又安淚眼撲簌,極目所見,視野裏一襲隨風飄逸的腥紅色戰袍,漸漸消失在藍天白雲之下……
小太監出征走後,佟碧玉總是放心不下,寢食難安。雖說是有兩位兄長護佑,但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娃娃,領兵打仗豈是兒戲的事?佟太後時年三十八歲,按說尚在壯年。人雖不老,但隨著歲月的熬煎,心已老矣!起初她把小太監當作幻想中的丈夫,現如今則把他視為自己的親生兒子。自己有兒子,就是那個小皇上,奈何此子混沌,雖為天子,實則不堪一提。誰知傻人有傻福,兄弟哥哥中間,聰明能幹的不計其數,反倒把個傻人扶到正位上。佟太後遵循內宮不幹政的原則,從不參與朝中事體。然而她怕小皇上勢單力薄,走了些關係把娘家父兄調回朝中擔任要職。一是讓娘家全家免受邊塞風寒,二是有人給她在朝裏做主撐腰壯膽,她的心也踏實些。
佟碧玉左思右想不得安寧,遂決定去碧雲寺焚香禱告,請菩薩娘娘保佑出征的隊伍早日得勝凱旋,小安子以及她的兩位兄長平安而歸。這樣想罷,就讓皇兒早朝時給大臣們通個信息,她要去碧雲寺上香許願。
皇太後要出門不同於凡人百姓,拎個包包即可動身的。先是朝庭頒旨發兵馬衛隊,沿途百姓人等隻可觀望不許喧嘩吵鬧而且還要退出*尺之外,寺院那邊也要給人家一定的準備時間,比如清場處理、衛生掃除、環境美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