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日啦。自從周公子過來，就沒人膽敢摸魚怠工，而且幹活利索得多。偏偏這個家夥，”他對著外麵叫罵的男人努努嘴，“仗著自己那點手藝，不把周公子放在眼裏。算他罪有應得。區區一個匠人……如果不能為我們所用，就算手藝再好，也沒必要留著，不是嗎？”
陸明笑了笑，不打算多說話，隻是順手掏出幾塊礦石遞過去：“這都是上好的，您定是識貨，且看看如何？”
蔣買辦伸出幾根手指拈起礦石，小心翼翼敲了敲表麵，刮了兩下，又掂掂重量。
陸明看著他研究礦石，暗想著既然敵人的敵人這一招不管用了，那就隻好盡量問問那黃工匠在哪裏，然後借機行事……
但是他和這蔣買辦提出了各種要求，包括了解一下他們的工坊需求，參觀一下他們的內部結構，全都被隨意地拒絕掉了。但是這蔣買辦似乎對他的貨相當滿意，隻談價格，絕口不肯答應陸明任何其他的要求。
雖然定了個挺高的價錢，但是蔣買辦眼看就要關門送客，陸明無奈，隻得自認任務失敗，笑著起身作別，出了門。
“我姓黃的做鬼都記得你們八輩兒……”
陸明猛然看向了那個叫罵的男人：“什麼？”
蔣買辦笑著道歉：“哎呀，汙言穢語，汙了您的耳朵，實在是抱歉，不過將死的人，就包涵吧，請，請！”
陸明心中一陣激動，盡量平靜地問道：“他犯了什麼罪？”
蔣買辦笑笑：“得罪周公子就是最大的罪。您不必在意，螻蟻之輩，請！”
“那人可是叫黃……黃……什麼來著？”
“黃什麼梁吧。”蔣買辦笑道，敷衍了一句。
陸明跟在後麵，走到通向回廊的大門前，悄悄拿出了電棍。
隻是似乎有點不太明智……他糾結了片刻，畢竟現在孤身一人，就這麼挑戰整個工坊裏的人，可不是腦子正常的人的做法……
但是他剛跨過大門，便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有士兵的聲音：“周公子請！”
蔣買辦笑道：“呀，今日您好運氣，竟然周公子這麼早就到了，您……”
他話沒說完就渾身一抖，一頭栽倒在地。陸明站在他身後，熄滅電棍頂端的藍色電弧，收在袖子裏，然後轉身飛快地衝向那個叫罵的男子，掏出手裏的小刀三兩下割斷繩子，拉著他就跑：“快走！”
男子差點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穩了，跟著陸明跑起來，嘴裏喊道：“你瘋啦！”
“嗬，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陸明喊道，“哪條路？”
男子想都不想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衝向一個煙囪密集的房子後麵。
房子後麵是一堵矮矮院牆，陸明一跳就爬了上去，但是這黃工匠四肢顯然還不靈活，爬起來略微費了一點力氣，就這麼耽擱片刻，外麵進來的士兵已經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蔣買辦，立刻熱鬧起來：“有事情！有事情！快找凶手！”
“快上來……”陸明一把抓住黃工匠的胳膊，狠狠把他拉上院牆，但是兩人的身影還是被士兵們看了個正著，立刻一群人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