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嘉還是那樣謹慎,整張紙條都是用英語寫的。
如同電流穿過了大腦一般,陸明立刻明白了自己麵對的是什麼。
陸昀和碧桃對他說過的“相士”的事情,原來是很認真的啊。
陸府和田府的“災厄”,八成是這相士,周圓,打算安排給他們的。
雖然不知道周圓有什麼目的,但是來者不善是真的。
陸明回頭看了一眼客棧裏麵。能聽到小萱正在憤怒地大喊著什麼,但是聽不清楚。
她是田府不被承認的女兒,自己也是被陸府丟在一邊的棄子,此時此刻遇到倒是非常有趣。不知道她知道了自己手中的信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至於文嘉的建議——逃走?
他忍不住縱聲大笑。
唯獨逃走不是一個選項。
周圓。楊將軍府。三皇子。
怕你作甚!
到了次日早晨,客棧姓錢的畫商才坐著一輛小轎慢吞吞地來了客棧,下轎時還在滿嘴抱怨:“陳丹生的畫?多少年都沒見陳丹生的真畫了,假貨倒是一大堆!”
然而他細細看過了那畫之後,隻顧撫須讚歎,大誇特誇:“值三千金!”
麻子接過畫,幹脆利落地撕掉了小萱的借據,看了一眼陸明:“這小子倒是大方。”
陸明一笑:“好,那就此兩清,再會。”
他當然不會告訴麻子,那幅畫是他用一張紙,和一堆各種各樣的顏料,在複製機器裏轉了一圈兒得出來的完美複製品。說它是贗品也可,說它是真品,卻也沒錯。
畢竟從分子結構上,它已經和真品做到了最大程度的相似。
但是,為了保證原版畫的唯一性,他在畫軸裏安了一個小機關。三年過後,它就會引爆裏麵的炸藥然後把畫付之一炬。
但是這方法畢竟破壞了世界的經濟規則,所以他並不打算多用。
小萱早已經把兩個男伴大罵一通趕走了,順便遣散了那群馬車夫,連車都送給他們了。
她看麻子走了,方才出來,站在陸明身邊,抬起美麗的眼睛:“我怎麼謝謝你?還有……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之前還想雇你當保鏢,現在看起來,真是我太唐突了。”
陸明沒直接回答,輕輕笑了笑:“田二小姐,你知道你家出了什麼事嗎?”
小萱低下頭:“我和店裏的人打聽了。他們全告訴我了……嗬嗬,嗬嗬……路人皆知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我白做了我爹的女兒。”
“我能告訴你的是,你們田府是被陷害的。而我呢,我和你算是同病相憐了。我是陸府的,單名,明。所以,為了救你爹、你姐姐,還有我自己,有一場硬仗要打。我沒有把握會贏,你要不要幫我?”
小萱消化了一會他的話,慢慢抬起頭來盯著陸明,看了他好一會兒。
“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