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一起死?
曾幾何時,這是個讓我多麼感動的字眼!
現在我隻是想,又何必和他沾上一點關係呢?
我萬般不願的打開了門,大概連神都失了,華澤,你會是我活下去的勇氣和依靠嗎?因為,我真的不像孤身一人,雖然那個邪惡的東西總是這樣迫著我。我真的要為你活一次是不是?這輩子,我非要欠人家一身無法償還的債是不是?我討厭死了這樣的感覺。
這時,水已經漫過了膝蓋。
華澤沒有多說,隻是牽著我的手就走,走到高處的地方。
這次的洪水來得突如其然,讓人措手不及。也怪我,來的時候連什麼預報都沒有看。其實也不能怪我,我對這裏真的是一竅不通,我是不動聲色的過來的。
這場天災,最終沒有奪去我的生命。
我們躲到了樓頂有兩天了。
看著洪水怎麼漲到最,又落了下去。真的是汪洋了一片。
洪水沒有退,我們在樓上找到了碰到了一個人,恰好他就有一點吃的東西,分給了我們一點,維持了我們幾天的生命。
就這麼的幾天,就弄得我們恨狼狽了,一身的臭味。
那時洪水已經完全的退去了,看起來,一片平原已經髒兮兮的,不知道哪裏蕩來了很多的垃圾,看來這幾天,我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來才聽說,這是一場忽然爆發的山洪,我們就在山洪的山口平原,然後就偏偏的遇上了,****都沒那麼好的運氣。關於這次的山洪,好像在西班牙的影響蠻大的,隻是因為他們的方言我都聽不懂,華澤給我翻譯了一些。
我走在灘塗上,無所事事。
華澤說,我們該去報告我們的情況了。
我知道,不過我不想去,有人知道我的意圖。我說,能等等嗎?我想去那邊看看。
其實,我是想讓我失蹤的消息傳回法國。他看穿了。
可是,他還是陪著我在這裏漫無目的晃悠著,也許我能猜得到,他心裏一定很憋屈的,他為什麼總是不說,總是容忍著我,像我這種罪惡深重的人,還憑什麼讓我對我那麼好。
我還是什麼也沒有說破。
隻是,當我覺得我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時,我才想到要回去。
是西班牙政府把我們送回法國的,以受難者的身份被送回了蘇菲的身邊。
我真的一點也不情願回到這裏,特別是每次看到她,我不知道是恨還是冷淡,總之就是無法麵對她,更是無話可說。也因為,我是像逃跑一樣的去了,像是想要逃離她的世界一樣的速度和心態。
她隻是含著在我看來很虛假的熱淚衝到麵前擁抱了我,然後被我冷冷的推開了,小心翼翼。在別人看來,絲毫沒有反抗的輕輕的支開,可是,好像總是很傷人的,我看到了她的表情。我總是置自己和別人在一種很尷尬的狀態,很可笑。
鄧欽書就說過,痞子梁夕政也有春天,可是現在,冬天來了,沒想到那麼快。於是我說,春天來了,冬天還會遠嗎?
我沒有多說什麼,隻扔下一句“我累了”就上樓了,腳步很沉重。因為,我確實是累了,困了。我確實是想要好好的睡一覺的。
那個夢,那條小巷,來自她的呼喚,越來越遙遠了,我幾乎都聽不見了。為什麼?為什麼我還在追?就算是遍體鱗傷還是咋麼傻,為什麼沒有停下?
是啊,我真傻!傻到連自己都會經常自嘲。
這都夠了吧?
阿拉來了,給我的腳複診。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又痛了起來。其實那都不是關鍵,因為這隻殘腿,能走路已經是個奇跡了,我一直在慢慢的恢複了知覺不是嗎?可是再也不能跑步,這對於我來說這個很嚴重的打擊。
告別過去,是他給我的最好的開脫。阿拉,你真是一個哲學家!
我問他,我是不是很卑鄙?
他說,嗯。
涼意,到達了我的心底。